我看着地上的钱，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我扑过去，将钱死死地抱在怀里，点头如捣蒜。
“我跟你们混！我跟你们混！”
他们看着我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们以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听话的、可以随意拿捏的工具。
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引狼入室。
03
我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团伙。
我的角色，就是一个因为老婆跟人跑了而自暴自弃，嗜赌如命的废物。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我每天都泡在赌场里，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变得沉默寡言，眼神浑浊，唯一的“爱好”，就是抱着秦舒的那张照片发呆。
这副“深情”又“无害”的样子，让他们对我彻底放下了戒心。
刀疤脸成了我的直接“上司”。
他叫李奎，是“野狗”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为人残暴，但脑子不太好使。
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干的都是些望风、跑腿的杂活。
但我不在乎。
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关于这个团伙的一切信息：他们的人员构成、活动规律、火力配备，以及那个我最想知道的——“野狗”的藏身之处。
“野狗”生性多疑，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只有李奎这样的心腹，才知道他下一个落脚点在哪。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天晚上，李奎带着我们去收保护费。对象是一个新开的录像厅，老板是个外地人，不懂“规矩”，直接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我们正和老板的人打作一团。
场面瞬间大乱。
所有人都忙着逃命，我却逆着人流，冲向了扭打在一起的李奎和两个警察。
在别人看来，我是要去“救驾”。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目标，是警察腰间的那把枪。
混乱中，我用身体挡住了一个警察的视线，手指以一个极其隐蔽刁钻的角度，在那警察的腰间一勾一拉，再一推。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那把上了膛的“五四式”，已经顶在了李奎的太阳穴上。
“都别动！”我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那两个警察，和李奎自己。
“贺……贺岩？你他妈疯了！”李奎的脸瞬间白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废物，怎么敢拿枪指着自己。
“别废话。”我的枪口又往前顶了顶，“让他们都退后。”
那两个年轻的警察对视一眼，显然是被这突发的状况搞懵了。他们认识我这张脸，我是军区的英雄，也是那个抛弃疯妻的“白眼狼”。
“贺岩！你冷静点！你这是袭警夺枪！是重罪！”其中一个警察厉声喊道。
“我数到三。”我没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李令，“一……”
“退后！都他妈退后！”李奎怕了，他能感觉到，我不是在开玩笑。那只握着枪的手，稳得像焊在了一块钢板上，带着常年与枪为伴的人才有的绝对自信。
警察和混混们，都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给我们让出了一个包围圈。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奎的声音都在发抖。
“带我，去见野狗。”我的目的很明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