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妈然，那个 AI。
不是我。
我盯着那行字，没改。
急匆匆赶去公司整项目。
一晚上直接在办公室度过。
很快，到了升职答辩。
PPT 翻到第三页，我正讲数据模型。
手机震动。
一下，两下，三下……
偷瞄了一眼，
看到了热搜第一：#我的透明妈妈#
视频弹开。
居然是儿子。
他站在操场中央，举着纸牌。
白纸黑字，像判决书：「妈妈=手机」
老师问他：「你希望妈妈变成什么？」
他抠着纸角，声音不大，却传进千万人耳朵：
「我希望她变成声音……这样她就一直在我身边了。」
我肺被扎穿了。
不是疼，是空。
像被人活活抽走呼吸。
声音？
我连声音都给了 AI？
我猛地站起来，「我申请暂停答辩。」
没人回应。
于是，直接就冲出了门。
找到他时，他坐在操场边。
纸牌折了一半，攥在手里。
风吹他头发，像在揉皱一张无人认领的童年。
我跪下来。
膝盖砸在水泥地上。
抱住他，用力，再用力。
眼泪砸下来。
「妈妈不想变成声音！」
我哭喊，「妈妈就想当这个会迟到、会累、会搞砸的真妈！」
他愣住。
然后，小手慢慢松开纸牌。
纸牌飘在地上。
「妈妈，」他抬头看我，「你今晚能陪我睡觉吗？」
我刚张嘴，想说「好」。
工作群炸了。
红点翻滚，@全员：紧急会议。
「两小时，必须出方案。」
我咬牙：「妈妈要去工作，乖。」
他没哭。
只是把衣服拉到下巴，像把自己封进一个壳。
第四章：冒牌妈妈
【「鬼」故事】
改 PPT，回邮件，和客户扯皮。
凌晨两点十七分，终于结束。
我拖着身子回家。
看到儿子房间门虚掩着。
我推门。
他突然睁开眼，瞳孔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你回来了？」
声音轻，像在确认一个梦。
「可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在这里……你坐在床边，说『妈妈在这儿』。」
他顿了顿。
「但我叫你，你没反应。」
我浑身一僵。
「宝贝，你做梦了。」
「不是梦。」他坐起来，手指向床边，「你坐那儿，头发是湿的，水滴到被子上了。」
我掀开被角。
一点湿。
不大，但确实存在。
我真的过来过吗？
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
查手机定位：凌晨一点，我在公司。
门禁记录：无。
电梯监控：无。
嗯，确实没回家。
那是怎么回事呢？
我突然想到了「妈然」。
翻系统日志。
凌晨 1 点 17 分，触发「情绪安抚协议」。
自动播放语音：「妈妈在这儿。」
不止是声音。
AI 开了加湿器，模拟我洗澡后的湿度。
调了床头灯到「夜间模式」——我习惯的亮度。
它不是在「播放」。
它是在「扮演」。
扮演一个刚洗完澡、坐在床边的妈妈。
原来真是妈然。
我打开用户手册，滑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