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他把记事本命名为“背锅清单”，保存，关机。
走出公司，夜风裹着槐花香，像一记迟到十年的耳光。
他忽然想起刚毕业时导师说过的一句话：
“项目管理的核心，是管理期望。”
当时他不懂，现在懂了——
期望是头猛兽，项目经理是饲养员，别人负责喂糖，他负责铲屎。
他抬头看天，月亮像一张没排期的需求单，惨白、浑圆、遥不可及。
他冲月亮竖起中指，轻声说：
“去你妈的，老子不管理期望了，老子只管理墓碑。”
第三章 被“开炮”的常态
19 超惨的人
项目“红包坟场”上线第十五天，大潘的早晨从 5 条闹钟开始：
5:30 苹果商店投诉提醒
5:45 客服夜班简报
6:00 老板未读消息
6:15 财务退款申请
6:30 女儿发来的语音：“爸爸，我今天幼儿园要画‘我的英雄’，我画你！”
前 4 条他闭着眼睛就能点掉，最后一条他不敢点开——怕听见自己名字被奶声奶气读出来，会当场碎掉。
他把语音转文字，小小绿框写着【爸爸是超人】，后面跟个火箭表情。
大潘盯着火箭，想起昨晚后台曲线：日活像火箭残骸，直线坠落。
他自嘲：超人？超惨的人。
18 工牌硬通货
8:55，公司门口。
新来的保安小哥把他拦下：“先生，请出示工牌。”
大潘一愣，才想起昨晚加班到 3 点，今早换了件干净衬衫，工牌忘在昨天的脏衣服里。
他报姓名，小哥翻名单，指着“潘致远大项目经理”一行：“哥，你这名字挺诗意，但工牌是硬通货，下次别忘。”
大潘陪笑，心里吐槽：名字诗意有屁用，工牌才是棺材钉。
进电梯，他对着镜子扒拉头发，一扒掉一把，掌心像积了一小撮黑色雪。
电梯门合拢前，运营总监老猫挤进来，开口第一句：“潘哥，今天能把‘邀请得 88’改回‘得 8 元’吗？财务昨晚哭晕在厕所，说再这么撒币就一起跳楼。”
大潘还没张嘴，老猫又补刀：“老板已经同意，‘只是改个数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