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的。”我扬了扬手机,“不然我就把你在这儿扛水泥的照片发到学校论坛,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高冷学神为筹钱竟沦落至此!》”
“你无耻!”他的脸又一次气到铁青。
“谢谢夸奖。”我笑得更灿烂了,“怎么样?考虑一下?给我补课,总比在这儿扛水泥轻松吧?”
他死死地盯着我,过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我打了个响指,拉着他就往外走。
“走,现在就开始。”
我把他塞进我的红色法拉利里,他显得局促不安,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安全带。”我提醒他。
他笨拙地扯过安全带,半天没扣上。
我倾身过去,帮他扣好。
我们的距离瞬间拉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水泥的粉尘味,却一点也不难闻。
他的呼吸乱了一拍。
我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腹肌。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块石头。
我满意地坐回去,发动车子。
“坐稳了,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一栋豪华的别墅前。
这是我家。
陈迟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眼神复杂。
我拉着他下车,直接把他带到我的房间。
“以后,你就在这儿给我补课。”
我指了指房间里那张巨大的书桌。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我回头看他,他正盯着我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我和一个年轻女人的合照。
那是我的小姨,也是他妹妹的主治医生,国内最顶尖的心脏外科专家,周婉仪。
他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0-4
陈迟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他是个很好的老师,讲题清晰,逻辑缜密,再复杂的公式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得简单易懂。
而我,是个很差劲的学生。
他讲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天书。
“这道题,听懂了吗?”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不符合他年龄的黑框眼镜,问道。
这是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稳重,特意去配的平光镜。
我摇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脾气。
“哪里没懂?”
我指着题目上的“解”字:“从这里开始,就没懂了。”
“……”
空气安静了三秒。
我看到他握着笔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以为他要爆发了。
结果他只是闭上眼,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用一种近乎于“视死如归”的语气说:
“好,我再讲一遍。”
我看着他明明已经快要气炸,却还在努力保持耐心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抬眼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控诉。
“姜盼,你是不是在耍我?”
“没有啊。”我眨眨眼,“我就是笨嘛。”
他大概是真的被我气到没脾气了,叹了口气,把笔扔在桌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
“别啊。”我拉住他的袖子,“再讲一会儿嘛,陈老师。”
他沉默地看着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