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高座之上,一直面无表情关注着比赛的墨渊脸色骤变,瞬间消失原地。
“轰!”
墨渊的身影出现在台上,衣袖一挥,堪堪击偏了那道致命的冰棱。冰棱擦着那吓傻的弟子耳边飞过,狠狠撞在擂台结界上,竟让结界剧烈晃动,裂开细纹!
全场哗然!
“云笙!”墨渊一把抓住她还在颤抖的手腕,声音冰冷彻骨,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怒,“你竟敢修习禁术!还在大比上妄动杀念!”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和师尊眼中毫不掩饰的怒火与失望,像一盆冰水浇熄了云笙的疯狂。她看着师尊盛怒的脸,看着台下无数或震惊、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脸色惨白如纸。
“我……我没有……”她想解释,想说是因为对方言语侮辱,可声音却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执迷不悟!”墨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那双盛满泪水与绝望的眼睛,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痛得他几乎窒息。但这痛楚却让他更加愤怒——是对她的,更是对自己这份失控情绪的愤怒。
他必须惩罚她,必须将她这危险的苗头彻底掐灭!也必须……做给所有人看!
“触犯门规,心术不正!押入戒律堂水牢,面壁思过!”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两名戒律堂弟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几乎瘫软的云笙。
7 地牢交锋
戒律堂水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绝望的气息。
云笙被特制的锁链缚住双手,半浸在冰冷的污水中,刺骨的寒意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和摇摇欲坠的理智。
脚步声响起,沉稳而熟悉。
墨渊屏退了左右,独自走入水牢。他依旧白衣如雪,在这肮脏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九天明月误落泥淖。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有怒意,有失望,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可知错?”他声音低沉,打破死寂。
云笙抬起头,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污水还是泪水。她看着他那张依旧俊美却冰冷的脸,连日来的委屈、恐惧、不甘和那份被深深压抑的、不容于世的感情,终于彻底决堤。
“错?”她忽然笑了,笑容凄楚而破碎,“弟子何错之有?错在不该被那毒蛟所伤,连累师尊?错在不该被大师兄指导剑法,惹师尊不快?错在不该听到师尊要另娶他人,心生妄念?”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和指控:“师尊!您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您为何不信我?为何总是这样……一次次地推开我?!难道我对您……”
后面的话她几乎说不出口,泪水汹涌而出。
墨渊被她眼中炽烈的痛苦和那份几乎呼之欲出的情愫灼得心口剧痛!他猛地俯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得极近,呼吸可闻。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上颤动的泪珠,看到她眼底深藏的、不顾一切的爱恋。
这个认知让他道心震荡,几乎失控!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他声音沙哑得厉害,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挣脱束缚,“再说下去……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