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间比大学宿舍还挤的“洞府”，张小歪迫不及待地研究起那枚黑色螺旋纹石头。
他尝试了滴血、水浸、甚至用那微弱的“吐槽御剑屑”戳刺，石头都毫无反应。就在他几乎要把它归类为“废长老短棍误报”的垃圾时，忽然想起之前系统界面闪烁的情景。
“需要…能量？吐槽能量？”
他再次集中精神，一边疯狂吐槽这坑爹的学院和债务，一边将掌心汇聚的那股微弱的、带着怨念的能量缓缓注入石头。
“滋——”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流声响起。那黑色石头表面的螺旋纹路竟然亮起了极其黯淡的微光，像接触不良的LED灯带，闪烁了几下，投射出一片巴掌大的、极其模糊的全息影像！
那影像似乎是一个复杂无比的、由无数0和1以及未知符文交织构成的立体结构图的一角，正在缓慢地自行旋转、演算。影像上方还有一行不断扭曲、几乎无法辨认的小字：
【#DEBUG MODE： Sector 07B-█▢… Connection… Unstable…】
DEBUG模式？07B扇区？
张小歪心脏狂跳！这画风，这术语，你跟我说这是修仙？这特么明明是程序员在调试程序！
【系统提示（明显兴奋了起来）：❖嘟！检测到高浓度‘底层逻辑碎片’！正在尝试解析…滋滋…权限密钥缺失…解析失败…】
【系统提示：获取到环境参数：‘底层协议’、‘调试接口’、‘扇区编号’。信息已录入数据库。】
【系统提示：‘阴阳怪气能量盾’生成弹幕：【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院长以前是写JAVA的还是搞C++的？】】
还没等张小歪细看，那投影就因能量不足（他的吐槽能量太弱）而闪烁了几下，彻底消失了。石头也恢复了原本黯淡无光的样子。
但就这惊鸿一瞥，信息量爆炸！
这个世界，这个学院，难道真的是一个巨大的“程序”或者“模拟器”？所谓的“修仙法则”其实是底层代码？而“绩效大道”是某种…优化算法或者管理系统？
那“院长”是什么？管理员？架构师？
而这块石头，是一个…调试器碎片？后门钥匙？
【幕后布局加载中：2.0%...】
【（提示：获取到关键信息碎片，加载加速。但仍需更多‘密钥’或‘权限’。）】
张小歪激动得手都在抖。他终于摸到了这个离谱世界背后真相的一丝边缘！
但下一秒，现实的压力又把他拉了回来。
玉牌震动：“警告：您的债务利息已产生1灵石。当前余额：-476灵石。请尽快偿还。”
“靠！”张小歪骂了一句，刚窥见世界真相的兴奋感瞬间被贫穷冲淡。
必须赶紧赚钱！顺便寻找更多类似的“石头”或者线索！
第二天，他主动跑去废器崖找李铁柱。
李铁柱正拿着一个改良过的、像扫雷器一样的法器在爆炸坑边缘小心翼翼地探测，记录着数据。
“铁柱兄，忙着呢？”张小歪凑过去。
“张兄！”李铁柱抬头，眼镜片上反射着数据流，“我正在验证我的‘爆炸残留物能量分布模型’，昨天的网络波动是个极好的异常样本……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兴奋？捡到宝了？”
张小歪压低声音：“差不多。铁柱兄，你见识广，知不知道一种黑色的，上面有螺旋纹路，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好像有点特别的石头？”
他描述了一下昨天的发现，但隐去了投影和DEBUG模式的关键信息。
李铁柱推了推眼镜，陷入沉思：“螺旋纹？非标准灵能波动……好像在学院的《异常矿物图录（附录三）》里看到过类似的记载，被归类为‘无用干扰项’或者‘系统冗余沉淀物’，通常伴随高强度能量对冲或…底层协议冲突时产生？据说很少见，但也没啥用，所以没人关注。”
高强度能量对冲？底层协议冲突？
这两个词让张小歪心中又是一动。
“那本书在哪能看？”
“藏经阁一楼，‘无用书籍区’，倒数第三个书架最下面一层，落灰最厚的那堆就是。”李铁柱精准地报出了位置，不愧是数据帝。
张小歪谢过李铁柱，立刻赶往藏经阁。
所谓的“藏经阁”，更像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中心。无数玉简在光柱中上下悬浮，学员们用身份玉牌连接，下载所需的功法或知识，按流量收费。
而“无用书籍区”，则是真正意义上的物理角落——几个破败的木书架，堆满了积满灰尘的纸质书和破损玉简。显然，这些都是被认为没有数字化价值或者过时的东西。
张小歪按照指示，果然找到了那本厚得像砖头的《异常矿物图录（附录三）》。他吹开厚厚的灰尘，艰难地翻阅着。
终于，在一页几乎被忽略的角落，他找到了一幅模糊的插图，和他那枚石头有七八分相似！
下面的文字记载极其简略：
【名称：暂编号-黑螺石】
【特性：惰性，几乎不响应标准灵能探测。极罕见出现在‘大规模阵法运算错误’、‘跨界传输意外’或‘高权限指令冲突’地点。疑似世界运行产生的‘逻辑残渣’，无价值。】
【附录：有未经证实的传闻称，其纹路与‘混沌海’深处的某种古老波动相似。】
逻辑残渣！混沌海！
这两个词让张小歪几乎可以肯定，这石头就是窥探这个世界真相的关键钥匙！而且，它出现的条件——“运算错误”、“指令冲突”——恰好符合“混沌底层协议”的特征！
他强忍着激动，想把这本书借走，却发现借阅需要支付10灵石……他浑身上下只有-476。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偷偷撕下那几页时，一个冰冷的声音 behind him响起：
“那边的学员，你在‘无用区’做什么？”
张小歪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执事袍、表情刻板的修士，正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和他手中那本厚得能当凶器的书。
【系统提示：检测到执法堂低级执事（筑基初期）。威胁等级：中。擅长：规章制度的灵活运用。】
【‘阴阳怪气能量盾’自动生成弹幕：【哟，图书馆警察来了？】】
张小歪脑子飞速旋转，立刻发挥“嘴遁”特长，脸上堆起憨厚的笑容：“执事大人您好！我是杂道院的新学员，导师让我们写一篇《论无用之物的潜在价值》，我来找点灵感，感受一下学院浩如烟海的知识底蕴！”
那执事显然没听过这么扯的课题，皱了皱眉：“杂道院？又是废老头搞的莫名其妙的东西……行了，要看就在这看，不准损坏，不准带走！这里的东西虽然无用，但也是学院财产！”
“是是是，您说得对！我一定爱护公物！”张小歪连连点头。
等那执事走远，他赶紧用“灵能Wi-Fi”（信号只有1格）艰难地拍下了那几页关键内容（心疼流量费），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藏经阁。
虽然过程曲折，但收获巨大！
他不仅确认了石头的来历，更重要的是，知道了寻找更多石头的方法——去那些发生过“大规模阵法运算错误”、“高权限指令冲突”的地方！
这种地方，在学院里会是哪里？
张小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废器崖！ 那里的爆炸，恐怕不仅仅是炼丹炼器失败，很可能偶尔会触及一些底层规则的冲突！
第二个……或许是那些网络波动异常剧烈的地方？比如他昨天干扰灵根复核大阵的区域？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图正在缓缓展开，虽然每一个宝藏点都写着“危险”和“穷逼勿近”。
回到宿舍，他一边啃着灰色的辟谷丹（口感像嚼橡皮泥），一边研究着那枚黑螺石和拍下的资料。
他尝试再次注入吐槽能量，这次影像稳定了少许，除了【DEBUG MODE】和扇区编号，他还隐约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代码片段：
【…if (spirit_root == null) then assign("waste", true); //灵根为空，标记为废物…】
【…energy_collection_rate = kpi * 0.87 - debt * 1.5; //能量收集率 = KPI系数 - 债务惩罚…】
张小歪：“……”
破案了！
他的废物体质和巨额债务惩罚，果然是写死在底层代码里的！
这院长绝对是个程序员出身！而且心黑手狠！
但同时，他也看到了希望。既然是一个“程序”，就必然存在“漏洞”（Bug）和“后门”（Backdoor）。
而他的系统来自“混沌海底层逻辑漏洞”，这块黑螺石是“逻辑残渣”。
或许，他这个“变量”，真的能卡出一个未来！
【幕后布局加载中：2.5%...】
【（提示：理解加深，加载继续。建议用户优先解决债务问题，以获得更多行动自由。）】
债务！又是债务！
张小歪咬牙切齿，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好，那就先定一个小目标：赚够灵石，还清贷款，然后去废器崖……狠狠捡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