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
「苏眠。」
黎夜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冷冷地看着我。
「你刚刚，做了什么？」
他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看穿。
体内的魔气因为我刚刚的探查，再次开始翻涌。
他眼底的猩红，比之前更深了。
他撑着地面，艰难地朝我爬过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过来……帮我……」
他朝我伸出手，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
若是平时，我早就心疼地迎上去了。
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天道系统的声音还在我脑中回响。
【你看，他又在利用你了。】
【一边想着夏婉晴，一边又需要你的身体来缓解痛苦，渣得明明白白。】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匍匐在我脚下，狼狈不堪的男人。
然后，我抬起手。
那块沾染着他心头血的碎玉，出现在我的掌心。
黎夜白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脸上的痛苦瞬间被惊骇和暴怒取代。
「你把它拿出来了？！」
「还给我！」
他疯了一样扑过来，想要抢夺。
可缚魔锁限制了他的行动，他只能在我脚边挣扎，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苏眠！我杀了你！」
他猩红着眼，对我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我看着他这副为了一块破玉就失控癫狂的样子，心底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我轻轻地笑了。
然后当着他的面，五指缓缓收拢。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那块被他视若珍宝的碎玉，瞬间在我掌心化为齑粉。
黎夜白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不……」
我蹲下身，将满手的粉末，吹到他的脸上。
看着他绝望又怨毒的眼神，我笑得更开心了。
我凑到他耳边，用最轻柔，也最残忍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师兄，心魔发作的滋味，不好受吧？」
「可惜，你的光，被我捏碎了。」
「所以，自己忍着吧。」
「你，配吗？」
4.
粉末迷了他的眼。
他却一眨不眨，死死地瞪着我。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压抑和嘲弄，而是化为实质的，滔天的恨意。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苏眠……」
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你、找、死！」
轰！
他体内压抑到极致的魔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黑色的魔纹瞬间爬满了他俊美的脸，狂暴的力量撕扯着缚魔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整个摘星楼都在剧烈地晃动。
我被这股力量掀翻在地，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
可我心里，却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
痛苦吗？
绝望吗？
这就对了。
我要让他尝尝，我此刻万分之一的痛苦。
他越是痛苦，我越是兴奋。
「杀了我？」
我擦掉嘴角的血，踉跄着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师一兄，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拿什么杀我？」
我伸出脚，轻轻地踩在他的手背上，缓缓碾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