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现在就像一条狗。」
「一条，被我踩在脚下，连心爱之物都护不住的……可怜狗。」
「吼——！」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猛地挣脱了一只手的束缚，快如闪电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他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疼得闷哼一声，脸色发白。
可我没有挣扎，反而弯下腰，直视着他那双完全被魔性吞噬的眼睛。
「你看，就算这样，你也只能碰到我的脚。」
「黎夜白，承认吧，你现在就是个废物。」
我的话，像是一把把淬毒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他高傲的心里。
他的理智，在寸寸崩裂。
「苏眠！」
他嘶吼着，另一只手也猛地发力。
「砰！」
手腕上的缚魔锁，应声而断。
我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他拽了过去。
天旋地转间，我被他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他掐着我的脖子，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我杀了你！」
窒息感瞬间包裹了我。
但我没有丝毫畏惧。
我甚至还笑得出来。
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他布满魔纹的脸。
「杀了我，夏婉晴就会喜欢你吗？」
「不，她不会。」
「她会怕你，会厌恶你这个杀害同门的魔头。」
「她会离你远远的，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
黎夜白的动作，果然僵住了。
夏婉晴，就是他的死穴。
我看着他眼中的杀意，渐渐被痛苦和挣扎所取代。
我知道，我赌对了。
这场游戏，从我碾碎那块玉开始，规则，就由我来定了。
5.
黎夜白掐着我脖子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
他眼中的猩红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从我身上翻下，蜷缩在一旁，像一头被抽掉脊骨的困兽。
刚才挣断缚魔锁，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如今心爱之物被毁，他的精神支柱，也塌了。
现在的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师兄，还需要我帮你压制心魔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
「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
「像以前一样，予取予求。」
他依旧不为所动。
我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来，我昨天还见到婉晴了。」
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有反应就好。
我勾起唇角，继续说：「她好像又变漂亮了，追她的青年才俊，从山门都快排到山脚了。」
「我听说，天衍宗的少宗主，最近为了见她一面，天天守在我们山门外呢。」
「那可是天衍宗的少宗主，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婉晴对他，好像也……」
「闭嘴！」
黎夜白猛地抬头，嘶哑地打断了我。
他的眼睛依旧赤红，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我。
那眼神里的恨意和痛苦，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却笑得更灿烂了。
「怎么？师兄听不得这些？」
「可这些，都是事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