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
我心头一荡,脚下的步子却不敢停。
走到她面前,我学着师尊平日里那副淡然中带着一丝威严的姿态,缓缓坐到了她的身边。
床榻微微下陷,我甚至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兰花香气,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夫君……你,你喝酒了?”她轻声问道,声音细若蚊蚋,却像羽毛一样挠在我的心尖上。
我压下心中的悸动,用玄阳的声音“嗯”了一声,刻意让声线带上一丝醉意。
“宾客太多,盛情难却,多喝了几杯。”
这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一来可以解释我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二来,万一有什么言行举止上的疏漏,也可以推脱是酒后失常。
“那……夫君可要先喝一碗醒酒汤?”她关切地问。
“不必了。”我直接拒绝。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全靠这股酒意壮胆,要是真清醒了,我怕自己会当场落荒而逃。
“时辰不早了,”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合卺酒,“我们……还是先喝了这杯酒吧。”
我的手伸出去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害怕她会察觉到什么不对。
比如,我的手比师尊的要年轻,没有那么多常年闭关留下的沧桑痕迹。
所幸,她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我将其中一杯酒递到她的面前,她顺从地接过。
“娘子,请。”
我将自己的手臂穿过她的手臂,做出了交杯的姿势。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我甚至能从盖头的缝隙里,看到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和紧张得微微抿起的红唇。
我的呼吸,骤然一滞。
强忍着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入口甘醇,可落入腹中,却像一团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喝完酒,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揭盖头。
我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捏住了那杆小小的喜秤。
只要我轻轻一挑,就能看到那张我魂牵梦萦了十年的脸。
可是……师尊的命令是,不能让她揭开盖头。
我该怎么办?
“夫君?”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迟疑,泠月轻声唤道。
我心一横,直接将喜秤扔回了托盘。
“叮”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今夜良辰美景,为夫想玩点不一样的。”我故作神秘地笑道,“我们就这样隔着盖头说说话,岂不更有意趣?”
这借口烂透了,我自己都不信。
但泠月却似乎当真了。
她轻轻“啊”了一声,像是有些惊讶,但随即就顺从地“嗯”了一声,小声说:“但凭夫君做主。”
我暗自松了口气。
她真是太单纯了,对师尊的信任,让她没有丝毫怀疑。
这也让我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浓重了一分。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红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我必须找点话说,不然气氛太尴尬了。
“泠月,”我轻声唤她,“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这是个安全的话题。
我旁敲侧击地从飘渺峰的师弟师妹那里,听过不少他们俩儿时的趣事。
“当然记得。”提到过去,她的声音明显轻快了许多,“那时候夫君还是个小跟屁虫,整天跟在我后面,甩都甩不掉。有一次你为了给我摘悬崖上的‘火云花’,还差点掉下去,吓得我哭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