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梳妆台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台面上的一只青玉描金粉盒滚落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雪团儿!”萧衍惊呼一声,快步上前想要抓住我。
但我没理他,而是用爪子疯狂地刨着梳妆台的底座。就是这里!我记得,为了藏一些自己的私房钱,我曾让父亲找来的巧匠,在梳妆台下做了一个极隐蔽的暗格。
在我的疯狂举动下,一块不起眼的木板“咔哒”一声,松动了。
一个暗沉沉的、小小的空间,暴露在我和萧衍的眼前。
5 脉案惊现血泪真相
萧衍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暗格,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整个大殿静得可怕,只剩下我和他一深一浅的呼吸声。我趴在地上,心脏狂跳,既期待又紧张地看着他。
这是我的豪赌,用我最后一条命,赌一个真相大白的机会。
良久,萧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手,从那个暗格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不是我藏的银票,而是一个用锦帕包裹得好好的小方块。
他慢慢打开锦帕,里面露出的,是一卷微微泛黄的纸,和一个小小的、雕刻着梅花的檀木簪。
那梅花簪,是我入宫时,母亲亲手为我戴上的,后来不慎摔断了一角,我便收了起来。
萧衍的目光,落在了那卷纸上。他展开纸卷,看清上面的字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住。
那是一张脉案。
“……诊得昭仪娘娘身有月余之孕,然胎像不稳,需静心安养……”
后面的字,萧衍仿佛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那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在他手里却重逾千斤。
孕……孕……
他喃喃着,眼中先是茫然,随即是巨大的、不敢置信的狂喜,但那狂喜仅仅持续了一瞬,便被更深的、铺天盖地的惊恐与绝望所取代。
因为在脉案的下方,还夹着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娟秀,内容却淬着剧毒:“张院判,沈婉腹中的孽种,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是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还是让你全家老小陪着她一起上路,你自己选。记住,若有半个字泄露出去,本宫保证,你张家会从大齐的版图上,彻底消失。”
落款,是一个被刻意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的“慧”字。
真相,以最残忍、最血淋淋的方式,铺陈在萧衍面前。
他一直以为,我与人私通,怀了孽种,罪该万死。却从不知道,我怀的,是他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而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骨肉!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萧衍口中喷出,溅落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
“婉婉……我的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