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鳏夫喘着粗气,沉默了半天,才缓缓说道:“难……难如上青天……除非……”
“除非啥?”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除非能找到它的‘真身’!这鳞片是它褪下的,还带着它的气息,或许……或许能凭着这个,找到它藏在河底的老窝!毁了它的真身,或者断了它化蛟的布置,你这‘婚书’自然就作废了!”
他顿了顿,脸上皱纹更深了,压低了声音说:“可那‘鼋龙鲤’的老窝,必定在黄河最凶险的水眼底下,九死一生啊……而且,它既然给你下了帖,肯定防着你这一手……”
我捏着那片冰凉梆硬的鳞片,心里像揣了块秤砣。
去找那鬼东西的老窝?下黄河水眼?这跟直接送死有啥区别?
可不去……难道真等着那口棺材半夜漂到我家门口,把我拖进去拜堂成亲,然后当成点心嚼了?
横竖都是死。
我猛地一跺脚,眼珠子通红:“操!妈的!拼了!老子就是死,也得崩掉它几颗牙!陈爷爷,您老经得多,知不知道这附近,哪块水眼最邪门,最可能是那鬼东西的老窝?”
陈老鳏夫看着我,叹了口气,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了黄河上游最遥远、最云雾缭绕的那段峡谷。
“要说最邪乎……还得是……老龙潭……”陈老鳏夫那根枯柴似的手指头,指向云雾深处,我这心就跟掉进冰窟窿似的,凉透了底儿。
老龙潭!
这名号在黄河边上,比阎王爷的催命符还吓人!那是段藏在深山峭壁里的老河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