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国四年，归来时，本想给女儿一个惊喜。
她却在我拿出礼物时，“扑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求我不要给她，说她不配！
我这才发现，我顾家的传家玉坠，竟挂在她表哥苏哲脖子上；
我为她精心设计的公主房，也成了苏哲的卧室；
而我的亲生女儿，竟被我那贤惠的妻子，关在储藏室里住了四年。
1
时隔四年，我顾砚臣终于回国了。
飞机在浦东机场降落时，是个阴天，空气黏腻得像化不开的脓。
一进别墅大门，我老婆苏晴就迎了上来，一如既往的温婉贤淑，笑容得体，像是精心摆拍过无数次的静物画。她身后，是我的亲生女儿顾思萌，还有她娘家那个比萌萌大一岁的侄子，苏哲。
「砚臣，回来了。」苏晴接过我的外套，语气里揉著恰到好处的欣喜。
我嗯了一声，视线落在萌萌身上。四年了，我日思夜想的女儿。她瘦得像根豆芽菜，怯生生地躲在苏哲的身后，攥著衣角，大眼睛里全是惊恐，像一只受了惊的幼兽。
心里那点温情瞬间被针扎了一下。
我压下那丝异样，从行李箱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套限量版的微缩城堡模型，是我托荷兰的工匠花了半年时间定做的，精巧得能照进人的梦里。
「萌萌，爸爸的礼物。」我递过去，声音尽量放柔。
下一秒，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发生了。
萌萌惨白著一张小脸，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兽，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膝盖和地面撞出沉闷的声响。
她拼命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爸爸……对不起……萌萌不配……萌萌会弄坏的……求你……」
我操。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
我顾砚臣的女儿，含著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女，下一任顾家资产的继承人，怎么会害怕一套玩具模型？她怎么会给自己的亲爹下跪？
不等我反应，她身后的苏哲一把将萌萌挤开，满眼贪婪地盯著那套模型，语气里是与年龄不符的尖酸。
「姑父，妹妹就是个笨蛋，她不敢碰的！这么好的东西给她纯属浪费！」他昂著头，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给我吧！我拼得比她好一百倍！」
我眉头拧成了死结，一股邪火从脚底板蹿上天灵盖。
视线不经意地一扫，我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苏哲的脖子上，挂著一枚龙纹的古玉吊坠。
那玉坠温润通透，是我顾家代代相传的信物，是我出国前，亲手给我女儿戴上的。那是未来继承人的象征！
现在，它正挂在一个外姓小子的脖子上，还被他养得油光水滑，仿佛他才是这栋别墅真正的主人！
我心里最后一根叫理智的弦，绷断了。
2
我当时什麼也没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
多年来作为诉讼律师养成的习惯，让我能在内心掀起滔天巨浪时，依然维持住面上一片死水。越是愤怒，我越是冷静。
我一步上前，手指几乎没有任何温度，从苏哲的脖子上，一把将那枚龙纹玉坠扯了下来。金属扣划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他愣了一下，随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尖锐得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