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盯着江晚的眼睛，她的职业敏感告诉她，江晚在撒谎。但是她不明白，江晚为什么要撒谎？
"让来访者进来吧。"苏念最终没有继续追问。
上午的咨询进行得很不顺利。苏念发现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李明轩的照片和那些短信的内容。更糟糕的是，她开始出现记忆混乱的症状。
她记得昨天江晚穿的是蓝色的裙子，但江晚坚持说她穿的是白色的衬衫。她记得上周有一个来访者预约了今天的时间，但江晚说那个预约是下周。
这些小的记忆偏差让苏念感到恐慌。作为心理医生，她知道记忆混乱可能是某些疾病的征兆，也可能是极度压力下的正常反应。
中午时分，苏念的手机又响了。
"你开始忘记一些事情了，对吗？这只是开始。今晚去山路看看，你会想起更多。地址：城郊老山路15公里处。"
苏念盯着短信，心跳加速。发信人怎么知道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这个人一直在监视她吗？
她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江晚去买午餐了，其他同事也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但她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观察着她。
苏念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深的电话。
"深深，今晚你有时间吗？我想去个地方。"
"当然，去哪里？"
"城郊的山路。"苏念犹豫了一下，"我想去看看十年前那起车祸的现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为什么突然想去那里？"
"我最近总是梦到车祸，可能去现场看看会好一些。"苏念没有告诉他关于短信的事情。
"好吧，但是那里晚上很危险，我陪你去。"
"谢谢。"苏念感到一阵温暖，"我们七点出发吧。"
挂断电话后，苏念感觉好了一些。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一切。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慢。苏念勉强完成了两个咨询，但状态依然很差。她发现自己的记忆问题越来越严重，有时候会忘记刚刚说过的话，有时候会把现在的事情和过去的事情混淆。
江晚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都被苏念拒绝了。
六点钟，苏念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江晚走过来："苏老师，您今晚要去哪里？需要我陪您吗？"
"不用，林深会陪我。"苏念看了江晚一眼，"晚晚，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会对我撒谎，对吗？"
江晚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苏老师，您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知道什么关于十年前那起车祸的事情，请告诉我。"苏念认真地看着她，"我需要知道真相。"
江晚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着苏念："苏老师，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您为什么不能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呢？"
这句话让苏念感到一阵寒意。江晚确实知道什么，而且她不想让苏念知道。
"因为有人不想让我平静地生活下去。"苏念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七点钟，林深开车来接苏念。他换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比平时轻松一些，但苏念注意到他的眼中有一丝紧张。
"你确定要去那里吗？"林深发动汽车，"那条路晚上很危险，而且已经过去十年了，现场什么都不会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