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员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她看到支票上的数字，手抖了一下，然后立刻站起来，对我鞠躬。
“女士，请您稍等。”
她跑进去，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的经理走了出来。
经理对我笑得很客气：“林女士，您好。请到我们的贵宾室办理业务。”
我跟着他走进一间有沙发的房间。有人给我端来一杯热茶。
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
经理把一张银行卡，和一张打印出来的存款凭条，双手递给我。
“林女士，您的钱已经全部存入卡内。这是您的存款凭证。”
我看着凭条上那个长长的数字。
我走出银行。
阳光有些刺眼。
我回到我租的小屋。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林建国，张桂芬，林强。
他们站在我的门口，一脸焦急。
看到我，张桂芬第一个冲了过来。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眼泪就流了下来。
“小晚，我的好女儿！妈可算找到你了！”
她的手很用力，抓得我手腕生疼。
“小晚，你……你发财了？”林建国跟上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包。
林强站在最后面，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乞求。
“小晚，我们是一家人啊。”张桂芬哭着说，“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那些要债的天天来家里闹，你哥的工作也丢了。”她抹着眼泪，“你是我们家现在唯一的指望了！”
她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地上跪。
***
# 第6章：鲨鱼闻到了血腥
我把手抽了出来。
张桂芬跪了个空，愣在原地。
“房子卖了，还债。”我说。
“那我们住哪？”林建国叫道，“那房子是要留给你哥结婚用的！”
“小晚，你现在有钱了，给你哥买套新房子，不是应该的吗？”张桂芬站起来，理直气壮地说，“再给你爸买辆车，他出去跟人谈事也有面子。”
林强也开了口：“姐，城东新开的那个楼盘就不错。还有，我想买一台摩托车。”
他们三个人围着我，你一言，我一语。
他们的眼睛里，闪着同一种光。
我转身，用钥匙打开我租的屋子的门。
我走了进去。
我把门关上。
他们被关在门外。
他们开始砸门。
“林晚！你开门！”
“不孝女！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姐！你开门啊！我们是一家人！”
我走到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拿出那张存款凭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闹了很久，直到邻居出来骂，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第二天，他们又来了。
第三天，也是。
他们在我门口哭，骂，求。
我找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按照报纸上的地址，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好，这里是远大律师事务所。”
“我找周宸律师。”
我见到周宸的时候，他正在看一份文件。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他的办公室很整洁，桌上只有一台电脑和一摞文件。
我把那份《家庭责任转让协议》放在他桌上。
他拿起协议，看得很仔细。
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