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张桂fen正在择菜，她抬起头问。
林强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林建国从里屋走出来：“问你话呢，哑巴了？”
林强的肩膀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眼睛是红的。
“厂里要改制。”他的声音很干，“我们……我们这些新来的，第一批……下岗。”
张桂芬手里的青菜掉在了地上。
林建国手里的报纸也滑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抖。
“我说，我没工作了！”林强大吼一声，站了起来。
屋子里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了。
四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有条狰狞的蝎子文身。
屋子一下就显得拥挤不堪。
“谁是林建国？”光头男人问，声音很响。
林建国缩了一下，躲到张桂芬身后。
光头男人的目光扫过我们。
“林建国，欠我们老大的五万块钱，什么时候还？”
“五万？”张桂芬尖叫起来，“老林，你什么时候借了这么多钱？”
“我……我没有……”林建国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光头男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欠条，在林建国眼前晃了晃，“白纸黑字，还有你的手印。你说，这钱是拿去赌了，很快就能翻本。还说，你儿子现在是国企的顶梁柱，一个月工资好几十，让他还钱，小意思。”
光头男人的目光，落在了穿着工装的林强身上。
“你就是那个顶梁柱？”
另外三个男人也围了上来，他们盯着林强，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林强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墙。
他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哆嗦。
“我……我没钱……”
“没钱？”光头男人走上前，伸出粗壮的手，拍了拍林强的脸，“没钱，就拿你这个人来抵。我们那儿，正好缺个打杂的。”
林强浑身一软，顺着墙滑坐在了地上。
***
# 第5章：一夜暴富
我从那个家里搬了出来。
我在城南那块地的附近，租了一间小小的屋子。
我找了一份在餐馆洗盘子的工作。每天很累，但很安静。
这天，我正在后厨洗碗。
餐馆老板跑了进来，他拿着一份报纸，满头是汗。
“小晚！小晚！快看报纸！”
我擦了擦手，接过报纸。
头版头条，用红色的特大号字体写着一行字：《市政府决定，成立城南经济技术开发区》。
下面是一张规划图。
我看到了我买的那块地。它被一个巨大的红色圆圈圈了起来，旁边标注着：未来中央商务区核心地块。
我的手开始抖。
没过几天，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找到了我租的屋子。
他给我看了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
“林晚同志，根据开发区建设规划，你的这块地，要被征收了。”
他递给我另一份文件：“这是补偿方案，你可以看一下。”
我打开文件。
最后一页，补偿金额那一栏，写着一个数字。
一串我数不清有多少个零的数字。
我去了银行。
我把那张补偿支票递给柜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