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救……薇薇……”林薇被抱着,无力地蹬着腿,惊恐的目光投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我。
我往前跟了两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草丛开始剧烈晃动,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哭泣。
我举起手机,摄像头对准那片晃动的草丛,冷静地按下录制键。
然后,我缓缓探出半张脸,看向那个方向。
林薇的衣服被撕扯开,雪白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她正被张昊死死捂着嘴,压在身下。她看到了树后的我,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极度惊恐和难以置信的求救信号。
我对着她,慢慢地,清晰地,用唇形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放、心。”
“我、会、替、你、报、警、的。”
就像你前世,一脸“担忧”地躲在树后,对我做的那样。
她的眼睛猛地瞪到极致,瞳孔里是碎裂的恐惧和绝望。
我微微一笑,补充了最后一个口型:
“不、用、谢。”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身后令人作呕的声音和绝望的呜咽被远远抛在身后。
山风拂过我的脸颊,带来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肺腑间前所未有的清明和解脱。
走到有信号的地方,我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喂,110吗?我要报警,凤凰山南区废弃护林站附近,我好像听到有女孩的哭喊和求救声,情况好像很不对劲,你们快派人来看看吧。”
报警电话挂断后,我没有立刻离开。
山风穿过树林,带来远处模糊的、被捂住嘴的呜咽和男人粗鄙的调笑。每一个音节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记忆的脓疮上,但不是痛,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前世的这个时候,我在哪里?
应该已经意识模糊,像一摊烂肉一样被丢弃在杂草丛里,身上是撕裂的痛和黏腻的恶心,而林薇,我最好的闺蜜,正躲在我刚才藏身的那棵树后,用那双“担忧”的眼睛,冷静地拍下一切能用来要挟我的“证据”。
现在,角色互换了。
我找了个更隐蔽的背坡,确保自己能观察到路口又不会被发现,然后安静地等待。
大约二十分钟,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林的寂静。脚步声杂乱,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朝着破屋包抄过去。
草丛里的动静戛然而止,随即是几声惊慌的粗口和窸窣的提裤子声。
“警察!不许动!”
呵斥声,挣扎声,女人的尖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崩溃。
我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树枝勾乱的头发,脸上调整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茫然,然后朝着那边跑过去。
“薇薇?林薇?你在里面吗?警察叔叔,是我报的警!我朋友怎么样了?”我声音带着哭腔,脚步踉跄,任谁看都是一个被吓坏了的、担心闺蜜的小姑娘。
一个女警拦住了我:“小姑娘,别过去,里面……”她顿了顿,语气沉重,“情况不太好,你朋友受到了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