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演的，是恨意的宣泄。“怎么会……我们就是来夜爬的。她说去方便一下，怎么会这样。”
这时，张昊和他那两个朋友被警察反扭着胳膊押出来。张昊脸上带着不甘和戾气，眼神凶狠地扫视着，看到我时，他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想不通为什么站在这里的是我。
紧接着，林薇被女警搀扶着走出来。她的外套不见了，裙子被撕破，脖子上是清晰的掐痕和青紫，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和污泥，眼神空洞得像一具被抽走了魂的木偶。
她看到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骤然聚焦，爆发出强烈的情绪，不是感激，是震惊，是怨毒，是滔天的恨意和不解。
她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猛地低下头，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懂了。
她一定想起了昨晚那杯果汁，想起了今天路上我的“体贴”，想起了树后我那个冰冷的眼神和唇语。
她知道是我做的了。
可她能说什么？说原本该被拖进草丛的是我？说那杯加了料的果汁本该是我喝下？说这一切都是她和她“追求者”设计的？
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薇薇！”我扑过去，想要抱住她，演技逼真得连自己都快信了。
她猛地一抖，像是被毒蛇碰触，尖叫着躲开我的触碰：“别碰我！滚开！”
女警连忙拦住她，低声安抚，同时略带责备地看了我一眼：“受害者情绪不稳定，先别刺激她。”
我瑟缩着后退一步，眼泪流得更凶，完美扮演了一个被闺蜜莫名厌恶而受伤的好友形象。“薇薇，你怎么了，我是苏晚啊。”
林薇死死瞪着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眶红得几乎滴血。
“好了，都先回局里做笔录。”带队警察挥挥手。
录口供的过程，对我而言很简单。
我只是一问三不知的“发现者”。
“我和林薇是好朋友，本来我们是打算明天一起来郊游的，但是她接了个电话，说夜爬比较有意思，张昊他们就来接我们了。可能是在车上喝的水比较多，她说想去人少的地方方便一下，我就陪她去了。后来她说头晕，好像发烧了，正好碰到张昊他们，我就请他们帮忙照顾一下，我去找其他人求助。然后我就听到好像有哭喊声，我很害怕，就报警了……”
我哭得眼睛红肿，语气怯懦，逻辑清晰又符合常理。
警察问林薇，林薇只是哭，浑身发抖，对于关键问题要么沉默，要么语无伦次。
她几次看向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但当警察追问她是否有什么要补充时，她又惊恐地低下头，连连摇头。
她不敢说。说了，她策划的一切就会暴露，她也会完蛋。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承受下这原本为我准备的一切。
张昊那边，一开始还想狡辩，说是林薇自愿的，甚至暗示是林薇主动联系的他。
但当警察调出林薇手机里那些模糊的、带着暗示性约他见面的记录（那原本是她用来引诱张昊对我下手的鱼饵），以及路边监控拍到是他主动抱起意识不清的林薇走向废弃房屋的背影时，他的气焰瘪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