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为什么？违约金他们付？”
“付！他们宁愿付三倍违约金也要解约！说你形象负面，配不上他们的品牌定位！”
“负面？”陈让简直要笑出声，“我今天刚拿了影帝，正面得不能再正面了！”
话音未落，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他正在拍的电影的制片人。
“陈让啊，那个……投资方那边突然发话，说要换角。你……明天不用来剧组了。”
“什么？！”陈让猛地站了起来，“凭什么！合同都签了！”
“是星河……是你们公司总部下的指令，我们也没办法啊。”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陈让的酒意醒了大半。他想起了王哥冲进来时那张惨白的脸，想起了他让他“千万别乱说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上了他的心脏。
他立刻拨通王哥的电话，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过的颤抖：“王哥，到底怎么回事？公司为什么这么对我？”
电话那头的王哥，声音疲惫又绝望：“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别乱来，别碰那个‘姐姐’，你为什么不听！”
“一个私生饭而已！公司怕她什么？”陈让怒吼道。
“私生饭？”王哥惨笑一声，“陈让啊陈让，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人，是谁？”
“她是我们星河娱乐，持股百分之百，从未露过面的……唯一的老板。”
03
陈让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老板？
那个十年如一日给他写信，语气温柔的“姐姐”？
那个每次活动都默默站在角落，眼神复杂的女人？
怎么可能！
“王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他的声音干涩。
“我拿我全家跟你开玩笑吗？”王哥的声音里透着崩溃，“你以为你那些顶奢代言、S+的剧本、压下去的黑料都是大风刮来的？那是江总亲自给你铺的路！你脚下走的每一步，都是她用钱给你砸出来的！”
“江总……”陈让失神地重复着这个称呼。
他当然知道江总。星河娱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幕后掌权人，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江月初。他见过无数次这个名字签发的文件，却从未想过，这个名字会和那个“姐姐”联系在一起。
“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陈让无法理解。
“我怎么知道！”王哥吼了回来，“我只知道，你完了！你当着全世界的面，骂你的衣食父母是变态！陈让，你这次真的把天给捅破了！”
电话被挂断，包厢里死寂一片。刚刚还围着他阿谀奉承的人，此刻都像躲瘟神一样，悄悄往后退。
白薇薇的脸色煞白，她抓着陈让的手，声音发抖：“阿让，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她……”
陈让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猩红地瞪着她。
就是这个女人，一直在他耳边说，“姐姐”的关心是别有用心，是富婆的变态占有欲。就是她，把一封封鼓励的信解读成“精神控制”，把一次次默默的注视描绘成“阴魂不散的监视”。
他的自负和自卑，被白薇薇的言语无限放大，最终酿成了今晚的恶果。
“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