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十年的小狼狗，成了顶流巨星。
颁奖夜，他在万众瞩目下，将我十年付出定义为“令人作呕的骚扰”。
聚光灯下，我看着他挽着新晋小花的手，笑得春风得意。
他不知道，镜头扫过的每一个角落，广告牌上的每一个品牌，甚至他脚下的舞台，都姓江。
更不知道，今晚过后，他会连底裤都输不剩。
而我，就是那个收走他一切的庄家。
01
“感谢那位女士，让我知道了什么是长达十年的骚扰。”
陈让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体育馆的每一个角落，也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坐在观众席最不起眼的角落，身上穿着他粉丝后援会发的统一服装，手里还捏着为他加油的灯牌。就在几分钟前，我还为他拿下影帝桂冠而热泪盈眶。
主持人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展开，一时有些卡壳：“啊？陈让，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陈让手握着那座沉甸甸的奖杯，目光精准地穿过昏暗的人群，直直落在我身上。
啪！
一束追光瞬间打在我脸上，让我无所遁形。周围的粉丝发出惊呼，纷纷侧目，那些原本还与我称姐道妹的女孩们，此刻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审视。
我下意识地想躲，可身体却僵住了。
镜头里，陈让的脸上写满了厌恶，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他对着亿万观众，一字一句地控诉：“她自称资助过我，十年如一日地给我写信，出现在我每一个活动现场。今天，我只想告诉她，你的臆想让我恶心。”
“我陈让能有今天，全靠我自己，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
轰——
全场哗然。
直播弹幕瞬间被“卧槽”、“私生饭滚啊”、“太恶心了”刷屏。无数的谩骂像潮水般向我涌来。
我看着台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身后的巨幕上，开始播放他所属的“星河娱乐”的年度宣传片。短片的结尾，老板那一栏的名字龙飞凤舞地出现——江月初。
那是我的名字。
而他，挽着身边巧笑嫣然的小花白薇薇，对着镜头，笑得像个终于挣脱枷锁的胜利者。
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助理小许发来的微信。
“江总！直播事故！公关部已经快疯了！”
“陈让是不是疯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网上已经炸了，您……”
我垂下眼，关掉了手机。周围的闪光灯和记者“咔嚓咔嚓”的声音几乎要将我淹没。几个激动的粉丝甚至想冲过来撕扯我。
“就是她！每次活动都来！”
“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变态！”
我被安保人员护着，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去。坐上那辆停在后门的黑色宾利时，我还能听见外面的喧嚣。
司机老张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江总，回云顶公馆吗？”
我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另一部私人手机。开机，屏幕亮起，壁纸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那是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陈让时，偷拍的照片。
那时候的他，瘦得像根豆芽菜，却倔强地站在办公室外，说他想读书，想走出大山。
我透过车窗，看着巨幕上那个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影帝，慢慢地，将那张壁纸换成了一片纯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