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我刚敷上面膜，小许的电话又来了，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江总，陈让那边全乱套了。王哥说他把自己锁在公寓里，谁也不见。白薇薇被他赶了出来，在门口哭了大半宿，被狗仔拍了个正着，现在热搜标题是#白薇薇疑似被陈让家暴#。”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手指在平板上滑动，看着公司新签的几个练习生资料。
“还有，‘帝格’解约后，我们空出来的代言人位置，对家‘天盛娱乐’的陆淮安团队已经接触上了。我们要不要……”
“不用。”我打断她，“把这个代言，给周屿。”
小许愣住了：“周屿？可他只是个二线演员，咖位不够啊。”
周屿是公司的一个老演员，演技很好，但为人低调，不懂钻营，一直不温不火。有一次，我偶然在片场看到他，他正把自己的盒饭分给一个群演。那个瞬间，让我想起了当年的陈让。
不，他比当年的陈让，眼神更干净。
“我说给他，就给他。”我的语气不容置喙，“另外，之前给陈让谈的那个献礼片《建国大业》的男主，也给周屿。”
“江总，这……”小许有些迟疑，“这可是陈让用来冲击下一个大奖的片子，他团队磨了半年才磨下来的。”
“现在，是周屿的了。”
我就是要让陈让清清楚楚地看着，我能把他捧上云端，也能轻易地，把另一个人捧上同样的位置。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我这里，随时可以被替代。
挂了电话，我点开一个加密的相册。里面是我和弟弟江月明的合照。照片里，他笑得没心没肺。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月明，姐姐是不是做错了？”
“我把他当成了你的影子，却忘了，影子终究是影子。”
第二天，陈让失魂落魄地出现在公司楼下。他等了一天，却连我的办公室门都没能靠近。
第三天，他开始疯狂地给我那个“姐姐”的号码打电话、发信息。
“姐，我错了。”
“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求求你。”
信息石沉大海。
一周后，陈让的名字，彻底从各大媒体和品牌方的名单上消失了。取而代DE的是周屿。
而陈让，接到了他被雪藏后的第一个“通告”——公司法务部寄去的，一份要求他按合同参与一档“下乡体验”真人秀的通知。
那档真人秀，是他最看不上眼的，曾经嘲讽过“只有糊咖才去”的节目。
04
真人秀的录制地点，在西北一个偏远到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的山村。
陈让到达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间黄土坯的破屋，和一头需要他负责喂养的驴。
节目组没收了他所有的电子设备和现金。他每天的任务，就是跟着村里的老乡下地干活，赚取工分来换取三餐。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顶流影帝，如今穿着粗布衣服，满身泥土地在地里刨红薯。第一天，他的手就磨出了血泡。晚上，他睡在硬邦邦的土炕上，听着窗外的风声，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绝望。
而我，正坐在自家别墅的家庭影院里，看着屏幕上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小许站在一旁，有些不忍：“江总，这节目……是不是太苦了点？陈让的粉丝都快把节目组官博冲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