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走廊里坐立不安，心里天人交战。
跑？
不行，我跑了，顾衍那疯子肯定以为我做贼心虚，掘地三尺也会把我找出来。
留下来道歉？
怎么说？
“对不起顾总，我不小心绑定了倒霉系统，想克你玩玩，没想到差点把你克死”？
他会信吗？
他只会把我当成妄想症精神病送去治疗。
正纠结着，病房门开了。
顾衍的特助，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对我说：“林小姐，顾总请您进去一趟。”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
病房里，顾衍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像X光一样，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坐。”
他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我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乖乖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看他。
“林渺。”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有四年没见了吧。”
我点点头，“四年零三个月。”
我记得很清楚。
从那场设计大赛决赛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你还记着呢？”
他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我以为你早忘了。”
我怎么可能忘。
那场比赛，是我通往梦想的唯一跳板。
我准备了整整一年，我的设计方案《星巢》，是我倾注了所有心血的结晶。
可就在决赛前夜，我的电脑被黑，所有资料被清空。
第二天，顾衍就拿着一份和我《星巢》有七分相似，但完成度更高、商业价值更强的方案《天穹》，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冠军。
从那一刻起，他成了天之骄子，拿着奖金和投资开了公司，一路青云直上。
而我，则因为落败和被污蔑抄袭的流言，一蹶不振，最后只能在一家小公司做着朝九晚五的设计助理，梦想被现实碾得粉碎。
我恨他。
所以，当倒霉系统出现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他“复仇”。
“我当然记得，”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冷冷地说，“顾总贵人多忘事，我可忘不了。”
他看着我眼中的恨意，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3.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在一家叫‘奇思’的小设计公司。”
“辞职吧。”
“什么？”
顾衍靠在床头，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来我公司上班。我给你开现在的三倍工资，职位是我的首席特助。”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衍，你脑子是不是被花盆砸坏了？还是被车撞傻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让我去给你当特助？你就不怕我找机会，再给你来个花盆灌顶？”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兴奋？
“我怕，”他慢条斯理地说，“但我更觉得，你很有挑战性。”
我：“……”
这个男人，是个抖M吗？
“我不明白，”我皱起眉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搞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他的目光灼灼，“林渺，我不相信巧合。股票、服务器、花盆、洒水车……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你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