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几乎与他鼻尖相抵，琥珀色的右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妖异的光。
我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他的身体僵硬，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夫君，”我轻声说，声音缠绵悱恻，“你不是说我是妖物吗？”
他瞳孔骤然一缩。
“你不是要用我的血去救你的心上人吗？”
“你……你怎么会……”
他惊愕地后退一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冷。
下一秒，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我体内轰然爆发。
房间里的桌椅器物瞬间化为齑粉，强大的气浪将陆景渊和沈清雪狠狠掀飞出去。
在他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我的身后，一条，两条，三条……足足九条雪白的狐尾，如同华丽而致命的孔雀开屏，缓缓舒展开来。
房间里妖气冲天。
我悬浮在半空中，衣袂翻飞，琥珀色的右眼变成了璀璨的金色，宛如神祇。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两人，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陆景渊，你看清楚了。”
“这一次，我真的是妖了。”
2.
沈清雪当场尖叫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陆景渊的反应则要快得多。
他几乎是本能地从怀中抽出桃木剑，剑尖直指我的眉心，厉声喝道：“妖孽！你究竟是谁？你把阿瑶怎么样了！”
那柄桃木剑，是他师门的传承之物，据说斩妖无数。
上一世，就是这把剑，刺穿了我的心脏，取走了我的心头血。
看着那熟悉的剑锋，我心中的恨意几乎要冲破天际。
“我就是阿瑶啊，夫君。”
我歪了歪头，笑得天真又残忍，“是你亲手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的话让他浑身剧震，脸上血色尽失：“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阿瑶只是凡人，她……”
“凡人？”
我打断他，笑声更冷了，“一个天生异瞳的凡人？陆景渊，是你蠢，还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懒得再与他废话。
心念一动，身后的一条狐尾如闪电般抽出，卷住了他手中的桃木剑。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柄传承百年的法器，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寸寸断裂，化作一地木屑。
“你！”
陆景渊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法器被毁，他心神受创。
但我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又一条狐尾席卷而出，将他死死地缠住，高高吊在半空中。
窒息感让他英俊的脸庞涨成了猪肝色，他挣扎着，却无法撼动分毫。
“夫君，被自己的猎物反噬的滋味，如何？”
我缓缓飘到他面前，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
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战栗。
他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了恐惧。
“你……放开我……咳咳……”
“放了你？”
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了你，好让你再杀我一次吗？”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死的时候，可是很疼很疼的啊……那火，烧得我皮开肉绽，骨头都化成了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