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手心，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我用力握紧了拳头。
苏九月，清醒一点。
这都是他的伪善。
他想度化你，让你忏悔，让你成为他功德簿上光辉的一笔。
别被迷惑了。
他是你的猎物。
你必须，让他为你破戒，为你动凡心，为你……万劫不复。
***
### 第6. 章：一念之变，以退为进
强攻，没有用。
我必须换个法子。
对付石头，不能用更硬的石头去撞。
要用水。
用水滴石穿的耐心，和温柔。
从那天起，我变了。
尘缘再来送饭时，我没有再摔碗。
我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把白粥和青菜吃完。
“谢谢。”
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收走了碗筷。
他开始念经时，我没有再吵闹。
我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好，闭上眼睛。
我当然听不进去。
但我装作很认真在听的样子。
一连三天。
第四天，在他念完经，准备离开时，我叫住了他。
“大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怯意。
“说。”
“佛真的……能原谅所有的人吗？”
我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像我这样，满手血腥，罪孽深重的人，也能被原谅吗？”
他沉默了。
我继续说下去。
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也不想的……我生下来，就是个贱籍。爹为了喝酒，把我卖进了青楼。我逃了出来，差点被打死。后来，我被一个道士所救，他教我媚术，他说，这是我唯一的活路。”
我开始编造我的故事，一个悲惨的，足以让任何人动容的故事。
“他说，我要想活下去，就得让男人为我痴狂。我进了宫，我以为我找到了依靠。可是皇帝……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玩物。”
一滴眼泪，恰到好处地从我的眼角滑落。
我没有去擦。
“我做的所有事，都只是为了活下去。大师，我真的错了吗？我只是想活着，这也有错吗？”
我跪在地上，抓着他的僧袍下摆，仰头看他。
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悔恨，迷茫，和一丝渴望救赎的微光。
“大师，求你告诉我，我还有救吗？我还能……重新做人吗？”
他低头看着我。
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终于，起了一丝涟漪。
他伸出手，扶起我。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温度。
“只要你真心悔过，佛祖自会给你机会。”
我低下头，靠在他的手臂上，无声地哭泣。
我知道，他信了。
鱼儿，上钩了。
***
### 第7. 章：宫中杀机，舍身一挡
夜深了。
我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尘缘给我的《金刚经》。
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我只是在等。
窗外，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突然，一道极轻微的破空声传来。
我抬起头。
来了。
“砰！”
房门被一股巨力撞开。
四道黑影闪了进来，手中长剑泛着冷光，直奔内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