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影后与囚徒**
消毒水的味道。
我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
一台机器在我身侧，发出规律的哔哔声。一根透明的管子连接着机器和我的手背。
房间里有一台电视机，开着。
屏幕上，一个女人站在聚光灯下。她穿着一身银色长裙，手里捧着一座金色奖杯。
她的脸，是我的脸。
“感谢金影奖，感谢评委。”她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也是我的声音。
她对着镜头微笑。“感谢我的爱人，顾言深先生，是你一路支持我走到今天。”
镜头切到台下。顾言深坐在第一排，他起身，鼓掌，眼神温柔。
屏幕上的我，不，是苏晴，继续说：“最后，我要感谢我的姐姐，苏晚。如果不是她，我永远不会站在这里。姐姐，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她对着镜头，眼角滑下一滴泪。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男人的声音，是顾言深。“医生，情况怎么样？”
另一个声音回答：“苏小姐的身体机能正在恢复，但意识……很难说。也许永远都是植物人状态。”
顾言深的声音很平稳。“我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药物，让她一直睡下去。永远不要让她离开这间病房，一步都不要。”
“顾总，这……”
“钱不是问题。对外就说，她在美国接受最好的康复治疗。苏家那边，我会处理。”
“好的，顾总。”
脚步声远去。
我转动眼球，看着电视屏幕。苏晴还在笑着，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
我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不属于人类的气音。
旁边的机器，哔哔声开始变得急促。
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一根手指。
手指颤抖着，然后重重落下。
电视里，掌声雷动。
病房里，一片死寂。
***
**第二章：地狱中的摆渡人**
夜。
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人影走到我的床边。他身上有另一种消毒水的味道，更浓，更烈。
他拔掉了我手背上的针管。
他把我从床上抱起，放进一张轮椅。
轮椅滚动的声音很轻。
我们穿过走廊，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厅。
晚风吹在我脸上。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暗处。
车门打开，我被放了进去。
车子启动，汇入城市的车流。窗外的霓虹灯光在我脸上划过，一明一暗。
我们停在一个地下停车库。
又是一张轮椅。
电梯向下。门打开，是一条金属质感的走廊。
一扇厚重的门。
他推我进去。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我看不懂的医疗器械。空气里混杂着药品和金属的味道。
他打开一盏手术灯。
灯光下，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他很年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平静。
他倒了一杯水，递到我嘴边。
我张开干裂的嘴唇，喝了下去。
“我叫沈默。”他说。
他打开墙上的一块屏幕。
屏幕上出现一些旧的新闻剪报。
“十五年前，顾氏集团恶意收购，逼死了一位竞争对手。”
屏幕上出现一张男人的黑白照片。
“他是我父亲。”沈默说。
屏幕画面切换，是顾言深的父亲，顾远山，在新闻发布会上意气风发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