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公主还未回答，玉珠反而开口了。 “陛下恕罪！玉瑶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定是见园子里热闹忍不住凑近了些……她平日总这般贪玩好奇，母亲心善，纵容她惯了才失了礼数，求陛下千万别为这点小事责怪她！”
朕的目光落在急于开口的玉珠儿身上，她那双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眼睛里，此刻竟真挤出了几分维护母亲的急切。
永清长姐的脸色更白了，下意识地想将玉珠儿拉到身后：“陛下，小孩子胡言乱语……”
朕看着玉珠，冷声道：“朕让你说话了么？”
说实话，朕很不喜这孩子。
就刚才那句话，虽看似在维护玉瑶，但明里暗里都是在将过错推给玉瑶。
倒也有几分心机。 不过把这心思用在朕的身上那就是自作聪明了。
玉珠儿被朕看着，缩了缩脖子，但显然平日骄纵惯了，依旧嘟着嘴道：“她就是不爱说话，不爱笑，给她新衣裳也不要，就喜欢一个人待着……母亲给她安排了更好的住处，她也不肯搬，非要跟嬷嬷们住后罩房那边……”
她越说声音越小，或许自己也觉出些不对劲，眼神闪烁起来。
“更好的住处？”
朕捕捉到这个词，目光转向永清长姐，“长姐，朕竟不知，你这崔府嫡出的二小姐，平日是住在后罩房里的？”
永清长姐身子一颤，俯身下去：“陛下息怒！并非……并非如此，是玉瑶她性子孤僻，不喜与人接近，臣姐是怜她体弱，后罩房清静，才……”
“清静？”
朕打断她，声音沉了下去。 朕转身看向玉瑶，“是这样么？”
玉瑶跪在地上，紧张的抓着洗的发白的裙子，不知道说什么。
而玉珠此时还在用眼神威胁着玉瑶，应该是不想让她乱说话。
朕冷笑一声，真以为这种小伎俩能瞒过朕的眼睛是吧。
“你要是在敢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话朕就让人挖了你的双眼。”
朕的话惊得玉珠儿猛地一颤，那双原本还带着几分狡黠与威胁的眼睛里瞬间被恐惧填满，她下意识地就想往永清长姐身后躲。
永清长姐此时也脸色惨白，几乎是扑倒在地：“陛下息怒！童言无忌，珠儿她年纪小，不懂事……”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朕的目光冷冷扫过她，“朕再问最后一次，玉瑶，为何住在后罩房？她到底是谁？长姐，朕的耐心有限。”
“她若真是你与崔明之嫡出的女儿，今日这生辰宴，为何独独没有她的位置？朕看她年纪，与玉珠儿相差不过一两岁，崔府何时添的这位二小姐，宗正寺的玉牒上，为何从未记载？”
朕每问一句，永清长姐的脸色便灰败一分。
殿内静得可怕，连玉珠儿也吓住了，大气不敢出。
那小玉瑶更是缩在一旁，瘦小的肩膀微微发抖。 朕看着她那与长姐极为相似的眉眼，心中那个猜测愈发清晰，甚至带出了一丝被隐瞒、被欺瞒的怒意。
“长姐，” 朕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是否要朕即刻宣崔明之，宣宗正寺卿，甚至宣母后来，当面问个清楚？还是你觉得，朕这个皇帝，不配知道你崔府的家事？”
永清公主立马吓得浑身颤抖起来，“不敢。只是这件事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