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来的第十天，也是我妈被逼着签离婚协议的第十天。
客厅里，我那个所谓的父亲秦建辉，将离婚协议甩在茶几上，声音冰冷如铁：“沈秀，签了它，你还能拿走五十万，不然你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刚被接回来的真千金秦柔，挽着他的手臂，娇滴滴地开口，眼底却满是恶毒：“妈妈，你就签了吧。爸爸已经忍了你十八年，你生不出儿子，霸占了我的位置，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走了。”
奶奶在一旁啐了一口：“不下蛋的母鸡，还想占着我们秦家的窝？赶紧滚！”
我妈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墙上的挂钟，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十二点的位置。
“当”的一声，午夜降临。
我猛地睁开眼，又回到了我房间那张熟悉的床上。
窗外阳光正好，楼下传来秦柔尖锐的喜悦声：“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一切，又从头开始。
1.
这是我和妈妈，被困在6月18号这一天的第三十次。
我冷静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楼下客厅，和我前二十九次经历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名义上的父亲秦建辉，那个我叫了十八年爸爸的男人，正激动地抱着一个女孩，眼眶通红。
那个女孩就是秦柔，秦家真正的千金。
而我，秦月，是十八年前在医院里被抱错的假货。
我的妈妈沈秀，此刻正局促地站在一边，脸上带着讨好的、卑微的笑，试图融入这感天动地的父女重逢场面，却被无形的气场排挤在外。
奶奶张兰正拉着秦柔的手，心肝宝贝地叫着，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泪：“我的乖孙女，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
秦柔“懂事”地摇摇头，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射向我和我妈：“不苦，只要能回到爸爸和奶奶身边，一切都值得。不像有些人，占了我的位置，享了十八年的福。”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充满了审视和厌恶。
我妈立刻把我拉到她身后，对着秦建辉和张兰解释：“月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是无辜的……”
“闭嘴！”
秦建辉粗暴地打断她，“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要不是你当年没用，怎么会抱错孩子，让我的亲生女儿在外面吃苦？”
在最初的几次循环里，我还会愤怒，会争辩，会试图告诉他们我妈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但现在，我只觉得麻木和可笑。
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秦建辉安抚好秦柔后，便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我看了三十遍的离婚协议，甩在了我妈面前。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嘴脸。
“沈秀，签了它。我们之间早就没感情了，现在柔柔回来了，这个家，也不需要你了。”
我妈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血色尽失。
“建辉，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
“夫妻？”
秦建辉冷笑一声，“你给我生过儿子吗？你对我事业有过帮助吗？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安分的份上，我早就跟你离了！现在，给你五十万，算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奶奶在一旁帮腔：“五十万不少了！你一个不下蛋的黄脸婆，滚出我们秦家，还能拿到五十万，烧高香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