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撑着不让它掉下来。
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担忧。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在担心我。
第一次经历这些时，我哭着求秦建辉，求他不要赶我们走。
结果，他只是更轻蔑地看着我，说我跟他妈一样，都是没用的废物。
第二次，我试图拉着我妈逃跑，但还没出别墅区，就被他们派来的人抓了回来，迎来的是更刻薄的羞辱。
每一次，无论我们做什么，挣扎、反抗、哀求，最终的结局都是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里，重新回到这个噩梦的开端。
今天，是第三十次。
我不想再看到我妈那副被碾碎了尊严，却还要为我强撑的模样。
我走上前，在我妈颤抖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她惊愕地看着我。
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平静地对秦建辉说：“五十万太少了，至少要五百万。”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秦柔第一个反应过来，夸张地叫道：“秦月，你疯了吗？你一个假千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讨价还价？爸爸给你五十万，都是看在你喊了他十八年爸爸的份上！”
秦建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秦月，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淡无波：“我当然认清了。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我们认。但这十八年，我妈为你秦家当牛做马，生儿育女的压力让她身体都垮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五百万，是她应得的。否则，我们就去法院起诉离婚，让法官来评判一下，你们秦家这些年的资产，我妈到底能分多少。”
我妈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秦建辉的瞳孔猛地一缩。
秦家的公司虽然不大，但市值也有几个亿。
这几年行情好，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如果真的打官司，我妈能分到的，绝不止五百万。
他最在乎的就是钱和面子，自然不愿意把事情闹大。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阴沉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五百万，我给你！但你们必须今天就搬出去！”
“可以。”
我干脆利落地答应。
我拉起还在发愣的妈妈，对她说：“妈，我们去收拾东西。”
回到房间，我妈才如梦初醒，她抓住我的手，声音都在发抖：“月月，你……你怎么敢……他会生气的……”
“妈，”我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们被困在今天了。”
2.
我妈的表情，从震惊，到迷茫，再到惊恐。
“月月，你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妈，你相信我吗？”
她看着我异常冷静的眼睛，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
我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东西。
“十点十五分，奶奶会因为血压升高头晕，需要吃降压药。”
“十一点三十分，秦柔会假装摔倒，诬陷我推她，以此来博取秦建辉的同情。”
“下午两点零五分，秦建辉公司的重要客户王总会打电话过来，商谈城南那块地的合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