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又一下。
富有耐心。
坚持不懈。
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每一根神经。
那东西……不在楼下了。
它……上来了。
它就在窗外。
隔着那层厚厚的窗帘,和她只有一窗之隔。
刮擦声停止了。
一片死寂。
然后,一个声音,贴着我家的窗户,响了起来。
那不再是模糊的低语,而是清晰无比的、模仿人类语言的音调,却充满了非人的冰冷和扭曲的渴望,每一个音节都滴着恶意:
“看……我……”
“看……我……”
“……”
我蜷缩在绝对黑暗的角落里,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衣袖。巨大的恐惧像冰水浇头,让我几乎窒息。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僵硬绷紧,指甲深深抠进地板缝隙,试图抓住任何一点现实的触感。
窗外的声音,清晰得可怕,仿佛就贴着我的耳朵低语。那不是通过空气振动传播的声音,更像是一种直接钻入脑髓的冰冷意念,带着粘稠的、蛊惑的魔力。
“看……我……”
“……”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拉长成无尽的折磨。我拼命回想警告里的每一个字——“精神污染”、“认知偏差”、“行为失控”。老张和那些跳下去的人,是不是也听到了这个?他们是不是最终没能抵抗住这种呼唤?
“砰!”
远处又一声闷响传来。不知道是哪一栋楼,哪一个没能坚守住的人。
这声音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上。下一个会是谁?会不会就是这栋楼里的邻居?甚至……会不会就是我自己?
刮擦声又响起来了。这次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摩擦,而是变得更有节奏,更像是一种试探,一种寻找。它沿着玻璃窗的边缘移动,似乎在寻找缝隙,寻找任何可以侵入的弱点。
“我知道……你在里面……”
那声音变了调,带上了一种假惺惺的委屈和哀伤,像迷路的孩子。
“为什么……不看看我?我很……美……”
“只看一眼……就好……”
“看一眼……你就自由了……”
自由?像老张那样自由吗?我在内心疯狂地嘶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抵抗着那直接作用于意识的诱惑。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同时扎刺。一些混乱的、不属于她的画面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扭曲旋转的红色漩涡、无法理解的几何图形、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挣脱一切束缚的坠落感。
那是窗外汇聚的“诡”试图灌输给我的感觉!它在强行撬开我的心智!
我猛地甩头,试图驱散那些幻象,但收效甚微。低语声和刮擦声如同跗骨之蛆,持续不断地侵蚀着我的理智防线。她感到一种越来越强的冲动,一种想要靠近窗户的冲动,仿佛那里有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答案。
不!那是陷阱!
我几乎要崩溃了。孤立无援,黑暗笼罩,外部是未知的恐怖存在,内部是逐渐被瓦解的意志。我还能坚持多久?一分钟?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