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放下手机，看着黑掉的屏幕。
心里那点最后的不舍和侥幸，彻底熄灭了。
04
唐菲菲挂了电话，突然又像充了电一样活过来。
“听见没！”她冲我们扬扬下巴，尽管脸色还发白，“我老公说了，他来赔！这点小钱算什么！”
她那几个小姐妹立刻又来了劲，围过来指指点点。
“就是，挡着我们菲菲姐的路了知道吗？”
“背个破布袋子，也好意思来这种地方？”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骂声越来越难听。
一个穿着紧身裙的女人突然弯腰，捡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朝我比划。
“菲菲姐，我看就是这张脸碍事，划花了就清净了！”
唐菲菲勾嘴一笑，“划，出了事算我的！”
唐甜甜猛地站起来挡在我前面：“你们敢！”
唐菲菲一把推开唐甜甜，掏出手机冷笑：“唐甜甜，你逞什么能？我这就告诉你爸妈，你在外面跟个黄毛鬼混，肚子都搞大了！看他们不打断你的腿！”
“你造谣！”唐甜甜气得大喊。
唐菲菲笑，“造谣怎么了？我在长辈面前形象好，他们会信！”
她真的开始拨号。
唐甜甜气得要去抢手机。
推搡间，不知道谁猛地推了我一把，我向后踉跄，唐甜甜想拉我，结果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
那个拿着玻璃片的女人狞笑着逼近，碎片尖头对着我的脸划下来——
“住手！”
一声低喝，几个穿着商场保安制服的人快步冲过来。
领头那个一把攥住了女人的手腕，稍一用力，玻璃片就掉了下去。
我抬头，和领头的保安队长对上了视线。
他眼神一凛，我认得他，王猛，以前在我家做过安保。
他嘴唇动了动，几乎要脱口而出“大小姐”。
我极快地、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
他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脸色铁青，松开了那女人的手，但站定的位置刚好隔开我和那群人。
唐菲菲她们被这架势镇住，不敢再动手，嘴上却更恶毒。
“哟，还找帮手？两个穷酸货！”
“保安大哥，你们可得看清楚，是她们先惹事的！”
“菲菲姐老公马上来了，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唐菲菲被捧得重新得意起来，干脆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故意把屏幕亮给我们看。
“看见没？这才叫恩爱！你们一辈子都羡慕不来！”
屏幕上，是她和林轩宇贴着脸的自拍，背景像是酒店房间。
她手指划着，一张比一张不堪入目。
甚至还有段几秒的视频，林轩宇从后面搂着她，亲她脖子，一声一声叫着“宝贝”，还有节奏的喘息着。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血直往头上涌。
唐菲菲笑得张狂：“怎么样？高清无码！我老公厉害吧？”
我猛地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屏幕瞬间碎裂黑屏。
“啊！我的手机！”唐菲菲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