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着美院天光画室的玻璃穹顶，节奏细密又凌乱，像极了林薇此刻的心跳。她站在画室中央，手指微微发颤地解开浴袍的系带。丝绸质地的浴袍顺着肌肤滑落，堆叠在脚下，形成一团柔软的云。晚秋的凉意瞬间包裹了她裸露的躯体，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冷吗？”画板后方传来低沉的男声。
林薇摇摇头，随即意识到对方可能正专注于画板，补充道：“不冷。”
这是她第一次做人体模特。若不是家里突生变故，急需用钱，她绝不会接受这样大胆的工作。对方是美院有名的天才画家陈默，据说对模特极为挑剔，报酬也异常丰厚。
陈默从画板后走出，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喝点吧，暖暖身子。不用紧张，我们慢慢来。”
林薇接过茶杯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指。一丝微妙的电流从接触点窜上来，她忙收回手，几滴茶汤溅出来，落在她裸露的大腿上，烫得她轻吸一口气。
“抱歉。”陈默迅速掏出手帕，蹲下身自然而然地擦拭那几滴茶渍。布料擦过她大腿皮肤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一下。
“我自己来。”林薇接过手帕，脸颊发热。
陈默退回画板后，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窗外的雨声更大了。
“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他的声音恢复了专业性的平静，“请侧身对着光源，右手自然下垂，左手抬起至胸前，对，就是这样。”
铅笔在画纸上的沙沙声成为画室里唯一的声音。林薇逐渐放松下来，沉浸在一种奇异的平静中。她能感觉到陈默的目光在她身体上游走，那目光不像街上那些男人的注视令人不适，而是专注的、艺术性的，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你很美。”陈默突然说，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清晰地传到了林薇耳中。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三小时的绘画结束后，林薇穿上衣服，陈默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今天的报酬。明天同样时间，可以吗？”
林薇捏了捏信封厚度，远超约定金额，“这太多了。”
“你值得。”陈默转身收拾画具，结束了对话。
第二天，林薇提前到达画室。推门进去时，她看见陈默正站在画板前，上面是昨天画的她。画中的女子侧身而立，光线从穹顶洒下，勾勒出柔美的曲线，表情羞涩中带着坚定。
“这是我吗？”林薇难以置信。画中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被赋予了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美。
陈默微笑，“每个模特都会这么问。是的，这是你，我眼中的你。”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逐渐适应了模特工作。她发现陈默工作时极为专注，几乎不说话，但休息时会与她聊艺术、生活和梦想。他三十出头，已在国内外举办过多次个展，是艺术界炙手可热的新星。
“为什么要专门画人体？”有一次林薇好奇地问。
“人体是最真实，也最复杂的艺术。”陈默调试着颜料，“皮肤下的肌肉，肌肉下的骨骼，还有那些看不见的情感与故事，都在人体上留下痕迹。你看这里，”他忽然走近，手指虚点在林薇锁骨下方，“这里的线条告诉我你曾经学过芭蕾，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