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买这么多了,等我手好了再买。”
他说,语气里带着心疼,
“或者让我来提,你手腕都红了。”
“你的手还没好全呢,”
我摇摇头,拉开车门,
“医生说了要静养。这点东西我还拿得动。”
三个月前,那场意外差点毁了他的职业生涯。
一辆摩托车闯红灯冲上人行道,顾言为了推开我,用手挡了一下,导致右手严重挫伤。
好在经过治疗,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时间休养,不能提重物,也不能长时间弹琴。
回家的路上,我开车,顾言坐在副驾驶。
等红灯时,我转头看他。
夕阳透过车窗照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
他好像瘦了些,眼下的阴影有点重。
巡演一定很辛苦。
“最近很累吗?”
我问。
他笑了笑,伸手想揉我的头发,但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
“有点,新曲目难度很大,练习时间会长一些。”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知道他在为下个月的重要演出做准备。
那是他伤愈复出的首场独奏会,意义重大。
乐评人和粉丝们都期待着他的回归。
到家后,我开始整理采购的东西。
顾言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看着我忙活。
那凳子对他一米八几的个子来说太小了,看着有点滑稽。
这凳子是我们刚搬进来时买的,当时觉得可爱,现在看他坐上去,长腿几乎无处安放。
“你别坐那儿了,去沙发上休息吧。”
我说。
“不了,这儿离你近些。”
他笑着看我,眼神温柔,
“我就喜欢看着你忙碌的样子,像个勤劳的小蜜蜂。”
我心里一甜,手上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该冷藏的冷藏,该冷冻的冷冻。
顾言喜欢家里井井有条,说这样能让他的心也静下来。
整理完东西,已经快六点了。
我系上围裙,准备做晚饭。
“今天我来吧,”
顾言站起来,向我走来,
“给你露一手,做你最爱吃的惠灵顿牛排。”
“不行!”
我立刻拦住他,挡在厨房门口,
“你的手不能过度用力!医生特别嘱咐过的。
老实待着,今晚我做饭。”
他无奈地耸耸肩,又坐回小板凳上:
“那我在监工,总行吧?苏大厨需要个品鉴师。”
厨房里,我手忙脚乱地准备晚餐。
顾言在一旁时不时地指点,像个严格的教练。
“火开太大了,晚晚,调小一点,否则外面焦了里面还没熟。”
“土豆丝切细一点,这样口感好。”
“别忘了放蒜,爆香了才好吃。”
“排骨焯水的时间够了,捞出来吧。”
在他的远程指挥下,我总算做出了两菜一汤:糖醋排骨,清炒土豆丝,番茄蛋汤。
糖醋排骨是他的拿手菜,也是我最爱吃的。
他做的排骨外酥里嫩,酸甜适中,我总是学不到精髓。
我把菜端上桌,盛了两碗米饭。
餐桌是我们一起选的实木桌,上面还留着一道划痕,是去年圣诞节切火鸡时不慎留下的。
顾言当时笑着说这是给桌子增添 character。
“快来尝尝。”
我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