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出一张3D解剖图，开始详细解释。
“她使用的是她自己独创的‘苏氏微创降颅压穿刺法’，这种方法将传统穿刺的风险降低了百分之七十，并且操作更为便捷，尤其适用于院前急救。三年前，关于这项技术的论文，以她的名义作为第一作者，发表在了《柳叶刀》上，在座如果有神经外科领域的专家，应该不会不知道。”
《柳叶刀》！
第一作者！
这几个字像一颗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开。
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林院长和顾言，都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那是医学界金字塔的顶端，是无数医生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调查组组长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他对着我，恭敬地鞠了一躬。
“苏……苏博士，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工作失误，请您原谅！”
林院长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尴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林薇薇彻底崩溃了，她尖叫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大学的时候明明那么普通！成绩也就中上游！顾言，你说句话啊！你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
她疯狂地摇晃着顾言的胳膊，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支持。
可顾言，早已失魂落魄。
他呆呆地看着我，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大学时，苏念总是一个人泡在图书馆，啃着那些他看都看不懂的外文医学文献。
他当时还嘲笑她，说她装模作样，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用，不如多去跟导师搞好关系，为以后留院铺路。
他也想起，她总是在深夜的宿舍里，对着电脑模拟各种复杂的手术操作，他嫌灯光刺眼，不耐烦地让她早点睡。
原来，她不是在装模作样。
原来，她一直在走一条他从未理解，也从未看起的路。
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我终于第一次，正眼看向了他。
我的眼神很平静，像看一个陌生人。
“顾言，你当年说我不求上进，是因为我的世界，你从未走进过。”
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他的心脏。
“也……没资格走进。”
我转向调查组和校方，解释了我的情况。
“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当一名校医，是为了完成我恩师的遗愿。”
提到恩师，我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温度。
“我的恩师，是国内神经外科的泰斗周秉文教授，也是王校长的挚友。他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患有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孙子，小安。小安，就在这所小学读二年级。”
王校长适时地站了出来，他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袋。
“苏博士入职时，就已经将她所有的证件和材料原件上交学校报备了。包括她的博士学位证，以及在国外获得的各种奖项。只是应她本人的要求，我们对外进行了保密。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陪着那个孩子。”
真相大白。
林薇薇和顾言，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
一个凭着院长父亲的权势，想碾死一只她眼中的“蚂蚁”。
一个凭着自己的短见和功利，嘲讽一个真正的天才“不求上进”。
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