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望舒的心猛地一沉!“血煞阴怨?”“以身饲魔?”“魂寄太阴”?这些字眼如同冰锥,狠狠刺入他心底最不安的角落。

“道长何出此言?”他竭力保持平静,声音却绷得发紧,“何为…魂寄太阴?”

老道死死盯着他,仿佛要看他透:“古老邪法的一种!以自身魂魄血肉为祭,沟通太阴之星,换取短暂的力量或是达成某个极端的愿望…但代价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施术者的残念会如同诅咒,附着在太阴星上,在某些特定时刻…比如血月之夜,显现异象!”

老道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恐惧:“看公子模样,不似施术之人,倒像是…被这诅咒缠绕关联之人。公子,你是否与谁有过极深的因果牵扯?尤其…与这月亮有关?”

轰隆一声,如同惊雷在望舒脑中炸开!

所有的线索——街坊的“随月亮去了”,道士的“凶煞因果”,还有那庭院里残留的、献祭般的阴冷能量…瞬间串联成一条冰冷刺骨的锁链,狠狠勒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昭华…

难道她…

一个他从未敢想、甚至无法想象的可怕猜测,如同深渊巨口,在他面前猛然张开!

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猛地摇头:“不…不可能!她不会…”

他再也无法听下去,几乎是仓皇地转身,逃离了那道观,逃离了老道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可老道的话语,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再也无法驱散。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血月之夜…显现异象…”

接下来的日子,望舒如同梦游。他依旧在寻找,却更像是一种麻木的习惯。心底的恐慌与绝望如同野草般疯长。他害怕找到答案,害怕那个答案正是他恐惧的猜测。

血月之期越来越近。

天地间的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浓郁。夜间出行的人少了,家家户户门口都插上了辟邪的桃枝或艾草。连空气都仿佛凝固着一种不安的躁动。

望舒体内的月华元神躁动得越发厉害。一方面疯狂地渴求着那即将到来的至阴之力填补自身,另一方面,又无端地生出一种强烈的、源自本能的抗拒与恐惧,仿佛那血月之力是穿肠毒药。

他再次回到了那座荒废的庭院。

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或许,也将是一切终结的地方。

他站在枯死的梅树下,仰望着天空。墨色的云层越来越厚,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风中带来的阴寒之气,已带着刺骨的煞意。

他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