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她大概是觉得，我被打傻了。
05
第二天，我请王姨帮我照看一天摊子，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我去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化工原料店。
“老板，我买工业辣椒精。”
我对着柜台后一个戴着老花镜的男人说。
他抬起眼皮打量了我一下。
“要那玩意儿干啥？那可不是给人吃的。”
“我开麻辣烫店的，”我从容地撒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腼腆。
“最近生意不好，想给汤底提提味，加一点点就行。”
老板没再怀疑，给我装了一小瓶棕色的液体，浓度是普通食用辣椒的几百倍，黏稠得像油。
他再三叮嘱我，用的时候一定要戴手套，千万不能溅到眼睛里。
我付了钱，道了谢，将这个小小的玻璃瓶，像珍宝一样揣进了怀里。
回家的路上，我顺便在一家美妆店买了一个小小的，可以随身携带的喷雾瓶。
回到我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我关上门，拉上窗帘。
我小心翼翼地戴上塑胶手套，将那瓶地狱般的液体，灌进了精致小巧的喷雾瓶里。
为了测试效果，我打开后窗。后巷里有一只常年被居民驱赶的流浪野狗，正翻着垃圾桶。
我屏住呼吸，对准它的方向，轻轻按了一下喷头。
无色无味的液体在空中形成一片细密的雾。
下一秒，那只狗突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夹着尾巴，疯了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用头去撞墙，没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
我看着这一幕，握着喷雾瓶的手，稳如磐石。
晚上，阿哲照例来到我的摊位。
我把摊子交给了王姨，把他拉到一边无人的角落。
“阿哲，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我的声音压得很低。
“红姐，你说！”他立刻紧张起来，眼神里满是急切。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想再被冯缺欺负了。我想……教训他一下。”
我没有说出全部计划，只告诉了他一部分。我知道，一步步地把他拉下水，才是最稳妥的。
“周三晚上，冯缺会去赌钱，回来的时候会经过工地北边那条小路，对吗？”
阿哲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不对，他又猛地摇头。
“不对，红姐，他怕鬼，从来不走那条路的！”
“他会的。”
我笃定地说。
“我打听过了，那天晚上南边的主路要维修，所有车都要绕行，他喝了酒，不想绕远路，就一定会走那条近道。”
这是我编的谎话，但我知道，冯缺会的。因为我会提前给他发一条匿名短信，用一个他刚刚勾搭上的女人的名义，约他在北边小路尽头的桥下见面。以他的德性，精虫上脑，什么鬼都忘了。
阿哲被我说服了，他紧张地问。
“红姐，你想我做什么？”
“那条路上不是有一盏路灯吗？是唯一的光源。”我盯着他。
“等他走到路灯下的时候，我需要你，用石头，把它砸碎。”
阿…
阿哲的脸瞬间白了。他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工人，砸路灯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坏事了。
我握住他泛冷的手，放柔了声音，眼里蓄起一层水雾，带着哀求的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