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我，是「次品」。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原来，归元宗和这个所谓的「基地」，一直都有联系。
所谓的飞升，不过是一场持续了不知多少年的骗局，一场向下界收割生命的血腥交易。
林宪似乎懒得再看我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长官，这个……怎么处理？」年轻队员指着我问。
林宪头也不回，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扔去废料场，让那些拾荒人处理掉。也算废物利用。」
2.
两个队员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架起我，走向所谓的「废料场」。
我浑身无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们拖行。
我的脸颊在粗糙的金属地面上摩擦，火辣辣地疼。
原来，我拼尽一切换来的生机，在他们眼里，连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废料场在基地的边缘地带，与其说是场，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垃圾深坑。
各种扭曲的金属零件、破碎的仪器堆积如山，散发着一股机油和铁锈混合的难闻气味。
那两人把我带到坑边，毫不犹豫地将我推了下去。
我沿着陡峭的垃圾山翻滚，身上被尖锐的金属划开一道道口子，最终落在一堆废弃的管道之间，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将我唤醒。
「这女的是我先发现的！」一个粗哑的男声响起。
「放屁！是我先看到的！她身上的法衣虽然破了，但料子是上等货，肯定能换不少营养剂！」另一个尖利的声音反驳。
我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两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人正为我的归属权争吵。
他们是林宪口中的「拾荒人」。
看到我醒来，两人同时停下争吵，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
粗哑男一把推开同伴，蹲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来扒我身上的衣服。
「别动！」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声音嘶哑，毫无威慑力。
粗哑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哟，还挺有劲。可惜啊，到了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凤你得卧着。」
他的脏手已经碰到了我的衣领。
我眼中涌起滔天的恨意，可我丹田已废，经脉尽断，现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滚开。」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个拾荒人浑身一僵，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他们惊恐地回头，看到一个同样穿着破旧衣物的少年，正靠在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黑发黑瞳，面容清俊，但右边脸颊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用废铁磨成的匕首，眼神像狼。
「是……是鸦哥！」尖利男声音发颤。
粗哑男也吓得跪坐在地，连连求饶：「鸦哥，我们不知道这是您看上的人……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两人屁滚尿流地跑了，连头都不敢回。
被称作「鸦」的少年这才缓缓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用那双漆黑的眼眸打量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