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猛地刺向依旧被永宁护在身后的玄明,试图从那副清俊出尘的皮囊下找出丝毫属于鹰犬爪牙的痕迹。可那人只是微微垂着眼帘,神情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指控与他毫无干系。这份异样的平静,反而比任何辩驳都更让陆珩心头发寒。
“胡说?”永宁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淬满了冰冷的嘲讽,她手腕一抖,将那卷明黄圣旨彻底展开,龙纹祥云,朱红玺印,在烛火下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驸马陆珩,勾结禁军副统领赵贲、左都御史周廷谦,私调边军,囤积兵甲于京西皇庄,更欲于三日后太后寿宴之上,以献礼为名,挟持天子,逼宫篡位——这上面,时间、地点、人证、物证,一应俱全!陆珩,皇兄对你,可谓仁至义尽,你却自寻死路!”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珩的心口。他踉跄着倒退半步,握剑的手青筋暴起,那不再是愤怒,而是阴谋被彻底撕开、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惊惶与绝望。他最后的侥幸,被那卷明黄的圣旨碾得粉碎。
“不…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他眼神涣散,喃喃自语,猛地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赤红着眼睛瞪向永宁,“是你!是你这个贱人!联合这妖僧构陷于我!”
他骤然暴起,失控般挺剑便欲刺向永宁!那剑锋携着最后的疯狂,锐不可当!
然而,他的剑只递出一半。
一直静立不动的玄明,动了。
这一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