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前,防线又后退了二十公里。"司令的投影伸手穿过培养舱,"我们需要你的基因武器,博士。不是下个月,是明天。"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雷恩单手推着载满机械臂的推车冲进来,右腿的液压外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让让!这批传感器再不安装就——"推车撞翻了工作台上的培养皿,粉色溶液泼洒在电子锁上。警报声顿时响彻整个区域,红色警示灯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形状。
"见鬼!"艾莉丝扑向主控台,防护面罩因为急促的呼吸泛起白雾。她没注意到观察窗外,赵红月踮着脚把整张脸贴在玻璃上,刘海下的眼睛倒映着警报红光,瞳孔诡异地收缩成细线。
当林锋拖着渗血的右臂出现在门口时,备用电源刚好启动。惨白的灯光下,他扔向实验台的密封袋里,某种鳞片正发出与警报灯同样频率的脉动光芒。艾莉丝看到雷恩的外骨骼突然失灵跪地,看到周司令的投影扭曲消散,最后与林锋的目光一起落在突然静止的警报器上——整个基地的电力都在随着鳞片的节奏明灭,而培养舱里的"夜莺"正在同步共鸣。
"从会发光的家伙身上弄到的。"林锋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按住开始震颤的实验台,"我以为你们会有兴趣......"
他话没说完就被刺耳的金属变形声打断。所有人回头时,正好看见赵红月面前的防爆玻璃出现蛛网状裂纹,而女孩正把掌心贴在裂纹中心,嘴里哼着走调的摇篮曲。
3 旧日阴影
雷恩的维修车间里充斥着机油的刺鼻味道和焊接火花的闪光。林锋单膝跪在泰坦装甲的背部，用激光校准仪调试着神经接口。"再向左偏移0.3度。"他对着耳麦说道，汗水沿着战术背心的轮廓渗出来。
"你确定要把痛觉反馈调到80%？"雷恩的声音从装甲内部传来，同时机械右腿的液压装置发出嗤响。残缺的左裤管空荡荡地晃动着，那是三个月前"猎犬级"异兽留给他的纪念。
"活着回来的特种兵都知道..."林锋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疼痛是最好的预警系统。"全息投影突然闪烁起来，显示出南极洲的模糊轮廓。两人同时僵住，投影很快被雷恩手动关闭。
刺耳的踹门声打破了寂静。一个浑身酒气的老兵踉跄着冲进来，防寒服上还印着"南极科考队"的褪色字样。"你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他摔碎酒瓶，玻璃渣溅到泰坦装甲的钛合金护甲上，"根本不知道冰层下面藏着什么......"
林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中战友被蓝色光束汽化的画面与老兵的癫狂重叠。他正要上前，对方却突然撕开衣领——胸腔皮肤上布满了发光的蓝色纹路，就像科考录像里那枚巨茧的脉络。
地下二层的生物实验室，艾莉丝正在用离心机分离异兽血液样本。警报声突然响起，她迅速拔出数据芯片。通风管道传来细微的抓挠声，她举起麻醉枪的瞬间，对上一双猫瞳般的眼睛。
"我闻到弟弟的味道在下面。"赵红月从管道滑落，怀里的素描本散开。艾莉丝瞳孔骤缩——其中一页精确绘制着南极站地下三层的结构，角落里还歪歪扭扭写着"它们醒了"。
雷恩车间里的全息投影再次自动激活。这次画面清晰显示着冰层透视扫描图：五千米深处，七个茧状物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脉动，组成一个完美的六边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