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共振测试
实验室的白光刺得人眼睛发痛。
赵红月被绑在全息投影仪前的金属椅上，手腕上缠着生物电监测环。12岁的身体在成人尺寸的椅子上显得格外瘦小。她盯着天花板上转动的扫描仪，指尖不自觉地抠着座椅边缘的合成皮革。
"这是第七次参数校准。"艾莉丝的声音从观察室的扩音器传来。她隔着防爆玻璃调整全息终端，白大褂袖口沾着咖啡渍，"放轻松小可爱，只是记录脑波反应。"
林锋抱着臂靠在控制台边，战术靴在地面敲出不规则的节奏。他盯着监控屏上忽明忽暗的波形图："你确定要直接播放王级异兽的声纹样本？上次——"
"上次是普通个体。"艾莉丝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幽蓝的数据流，"现在我们有确切证据表明，这孩子的脑电波与异兽存在谐波共振。"她突然露出微笑，那种让林锋后背发凉的、实验室特有的狂热表情。
雷恩的声音从通讯器炸响："见鬼！她又黑进主控系统了！"他单腿蹦跶着冲进观察室，机械义肢发出咯吱声，"那台原型机在没人操作的情况下启动了目标锁定！"
全息投影仪突然投射出猩红的光。那是段经过降噪处理的音频波形，扭曲的线条组成了某种节肢动物的轮廓。当第一个低频脉冲响起时，赵红月突然弓起背脊。
"关掉它！"林锋冲向控制台。
太迟了。女孩的尖叫声与某种非人的嗡鸣混在一起，监测环迸出电火花。她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状的黑点，墙体里的电缆像活蛇般扭动。防爆玻璃"咔嚓"裂开蛛网纹，整座基地的照明系统开始频闪。
林锋撞开强化玻璃的瞬间，看见投影仪上的波形具现成了三维模型——那根本不是声纹记录，而是段基因图谱。某种粘稠的黑色物质正从女孩耳孔渗出，在半空中组成不断变幻的多面体。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他抱住抽搐的女孩，却被无形的冲击波掀翻。后脑勺撞上金属柜的瞬间，记忆碎片喷涌而出：三个月前那只王级异兽复眼里闪烁的相同纹路，战友被酸液腐蚀时抓着他不放的手...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基地。雷恩拽着两人后退："所有防御系统离线了！"他的机械臂弹出全息地图，外围监控画面里，数百个土丘正从荒漠中隆起。沙粒像水银般流动，某种巨大的节肢从地底探出尖端。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钻出地面的异兽都保持着完全同步的动作——它们甲壳上的气孔张开又闭合，头部的感应器齐刷刷转向基地方向。准确地说是转向赵红月所在的位置，就像无数台接收着同一信号的生物天线。
艾莉丝突然笑了起来。她抹掉鼻血，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我们一直搞错了因果链...不是异兽在影响她。"碎裂的全息屏映出她扭曲的倒影，"是她在召唤异兽。"
黑暗中有个柔软的东西握住了林锋的手指。赵红月不知何时恢复了意识，泪水冲刷着脸上干涸的黑渍："救救我...它们在教我唱歌..."她的虹膜上还残留着细密的六边形纹路，"但歌词是用弟弟的声音唱的。"
第5章 地心虹吸
警报声撕裂了作战会议室的寂静。
林锋按住剧烈晃动的全息沙盘台，另一只手扶住了险些摔倒的赵红月。艾莉丝的军情分析悬浮窗口在半空中扭曲碎裂，代码碎片像雪花般飘落在雷恩的机械义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