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源深度38公里。"艾莉丝飞快调出数据，红色波纹从太平洋腹地辐射开来，"不是地震，是某种定向冲击波..."
沙盘突然投射出十二个猩红的光点，均匀分布在各大陆板块交接处。3D图像显示这些区域正在形成直径数公里的垂直隧道，塌陷边缘的泥土岩石被某种力量粉碎成原子态。林锋瞥见赵红月正用发抖的手指在金属墙面上涂抹着什么。
"深海探测器最后传回的画面。"艾莉丝将影像投射到主屏幕。漆黑的海沟深处，暗物质旋涡像磨盘般缓缓旋转，七个发光体在旋涡中心排列成希格斯场方程的结构。雷恩的泰坦装甲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右臂粒子炮自动展开对准了林锋。
"见鬼！"机械师按住失控的武装模块，"它在分析我们所有战术数据，包括你的神经突触特征！"
墙边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赵红月用咬破的手指画出了与屏幕上完全一致的旋涡图案，血珠顺着古老的几何纹路滴落在地。"它们在唱歌。"女孩的眼神涣散，"为了唤醒更深处的东西..."
白发苍苍的杨司令摘下眼镜，镜片上倒映着南极科考站发来的照片——万年前冰川下的岩刻，与小女孩的血画分毫不差。"脉冲通讯解码完成了。"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异兽不是侵略者..."
突然炸裂的通讯器里，陆战队员们疯狂的呼喊夹杂着某种巨型机械运转的轰鸣："它们在建某种环形装置！地壳板块正在——"信号戛然而止时，林锋看到全息沙盘上的红点已经连成正十二面体，每个顶点都对准地心。
艾莉丝的瞳孔在数据流中收缩："是引力虹吸装置...它们在抽离地核能量。"她转头看向开始结晶化的血画，突然明白为什么探测器拍到的发光体都在吟唱——那是启动程序的倒计时。
雷恩的装甲猛地将林锋推向掩体后，几乎同一秒，会议室的防爆玻璃在次声波共振中炸成棱镜风暴。林锋透过纷飞的晶棱，看见十二道暗红光柱刺破云层，天地间响彻亿万年未曾苏醒的古老嗡鸣。
第6章 钢铁坟墓
夜幕中的上海金融中心像一具被抽干血液的尸体，全玻璃幕墙反射着诡异的月光。林锋的战术面罩上闪烁着红色警告——动力装甲能量仅剩15%。
"红外扫描显示16层以上有生命体活动。"雷恩调整着机械右腿的液压装置，"奇怪...所有设备都在循环显示这串数字。"他敲了敲全息投影，221, 223, 227三个素数不断跳动。
艾莉丝突然抓住雷恩的手腕："这是梅森素数！"她的瞳孔在夜视镜后剧烈收缩，"把它们换算成空间坐标..."防化服里的手掌心渗出冷汗。
"队长！"通讯器传来爆破手陈的惊呼。只见赵红月猫着腰蹿向安全通道，两条麻花辫不知何时已然散开，发丝如同活物般向上漂浮。林锋的神经植入体突然刺痛——这是战场直觉在报警。
"全员警戒！红月别——"
钢化玻璃幕墙突然泛起水波纹，数百只飞梭型异兽的倒影从各个角度扭曲浮现。林锋的粒子刀刚弹出刃口，整栋大厦的外墙瞬间液化。液态金属像有生命的银色浪潮吞没了猎鹰小队，却在包裹众人的刹那凝固成保护壳。
"量子纠缠效应..."艾莉丝颤抖的手指触碰金属内壁，上面浮现出与赵红月瞳孔完全一致的淡金色纹路。异兽群的嘶吼声被隔绝在外，犹如隔着一整个世界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