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来。
打开微型摄像头。
镜头的光很弱。
刚好能看清箱子。
大部分箱子上印着“药品”“器械”。
直到我摸到最里面的一个。
箱子比别的重。
底部有点鼓。
我用手指敲了敲。
声音不对。
像是有空腔。
我从口袋里摸出多功能刀。
刀尖轻轻划开胶带。
动作慢得不能再慢。
胶带“刺啦”响。
在安静的通道里特别清楚。
终于打开箱子。
里面是泡沫。
我把泡沫拿出来。
底下果然有个暗格。
用木板封着。
我用刀撬开木板。
里面是透明塑料袋。
装着白色粉末。
我捏了一点。
放在指尖搓了搓。
滑溜溜的。
和杂货铺里搜出来的一样。
我赶紧用摄像头拍。
从暗格到粉末。
每个角度都拍了。
又装了一点粉末。
放进密封袋。
刚要把箱子复原。
通道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还有手电筒的光。
“谁在那儿？”
……
我蹲在烂尾楼墙角，指尖捏着快递单碎片。
刚把“兴盛物流”四个字拼完整，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我熟——是部队里练过的步伐。
我摸向腰间的刀，猛回头。
是赵鹏。
他穿着便衣，手里攥着个塑料袋，站在阴影里。
“别动手，林峰。”
赵鹏先开口，声音哑得很。
“你来干什么？”
我没松刀，刀尖对着他。
他是我战友，当年一起在边境扛过枪，可现在，他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人。
“秦岚让我来的。”
赵鹏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根，烟雾飘在他脸上。
“劝你自首。她说，你要是肯认，能给你留条活路。”
“活路？栽赃我贩毒，还想让我认？”
我笑了，笑得胸口疼。
“她没跟你说10公斤白粉够判死刑？”
赵鹏的烟烧到了过滤嘴，他没扔，捏在手里。
“她还说了另一件事。”
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你妈在市医院住院，肺癌晚期，昨天刚停药。”
我手里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
“秦岚说，只要你自首，她就让医院继续用药。”
赵鹏把塑料袋递过来，里面是面包和矿泉水，还有个药盒。
“这是你妈常吃的止痛药，我偷偷带出来的。”
我盯着那药盒，手指发抖。
一边是战友，是我妈的命。
一边是证据，是我的清白。
“赵鹏，你忘了我们在边境发的誓？”
我捡起刀，却没再对着他。
“忘了我们抓毒贩的时候，你说要护着老百姓，护着公道？”
我把拼好的快递单铺在地上。
“你看，这是兴盛物流的单，秦岚用它运毒，栽赃我。你要帮她？”
赵鹏盯着快递单，脸色越来越白。
他蹲下来，双手抓着头发。
“我没办法……我妈也在医院，秦岚说，我不劝你，就停我妈化疗药。”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冤死？看着秦岚接着贩毒？看着那些沾染上毒品的人被害的家破人亡？”
我抓住他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