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醒醒！我们曾是军人，现在你是警察！不能当坏人的帮凶！”
赵鹏猛地抬头，眼里有血丝。
他沉默了半分钟，突然从口袋里摸出张纸。
“兴盛物流西郊货运站，明天凌晨三点有批‘特殊货’到。”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监控室里有个红色笔记本，记着所有密码。我给你准备了装卸工的衣服，在塑料袋里。”
“你……”
我愣了。
“别废话，赶紧走。”
赵鹏站起来，往巷口看了一眼。
“我只能帮你到这，剩下的，看你自己。”
我抓起塑料袋，又看了他一眼。
“你妈那边……”
“我自己想办法。”
赵鹏挥挥手，转身走进阴影里。
我攥着那张纸，西郊货运站，红色笔记本。
4
货运站监控室的门没锁死。
我捏着装卸工制服的衣角，轻轻推开门。
一股呛人的灰尘扑面而来。
我赶紧捂住嘴。
还是忍不住想咳嗽。
胸腔里像有羽毛在挠。
左腿旧伤也凑热闹。
一阵抽痛顺着骨头缝往上爬。
我扶着墙，慢慢蹲下来。
监控室里摆着三排屏幕。
大部分是黑的。
只有中间两个亮着。
显示着货运站各个角落的画面。
我扫了一眼。
没看见人。
心里松了口气。
刚要起身找红色笔记本。
喉咙里的痒意再也忍不住。
“咳……咳咳……”
咳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响。
我赶紧捂住嘴。
可已经晚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
越来越近。
是张磊的声音。
“谁在里面？”
我心脏“咚”地一下。
来不及多想。
我钻到旁边的铁皮柜里。
柜子里堆着旧文件。
纸页磨得我脸疼。
我屏住呼吸。
攥紧手里的军用刀。
刀尖抵着掌心。
疼得我脑子清醒了点。
柜门被拉开一条缝。
张磊的鞋尖露在外面。
“没人？”
他嘀咕了一句。
我听见他走到监控台前。
椅子“吱呀”响了一声。
接着是翻东西的声音。
“妈的，笔记本放哪了？”
张磊的声音带着烦躁。
我心里一动。
红色笔记本果然在这。
就在这时。
我的左腿突然剧痛。
像是有根针狠狠扎进骨头里。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声音很小。
可张磊一下子就停了动作。
“谁在柜子里？”
他猛地拉开柜门。
我看见他眼里的惊讶。
还有一丝狠劲。
“林峰？你他妈敢来这！”
张磊伸手就要抓我。
我没等他反应。
从柜子里猛地冲出来。
军用刀直接抵住他的脖子。
“别动！”
我吼道。
刀尖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
血珠渗了出来。
张磊僵住了。
“你想干什么？袭警是死罪！”
他色厉内荏地喊。
“红色笔记本在哪？”
我没跟他废话。
刀又往前送了送。
“在……在抽屉里。”
张磊的声音发颤。
我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
“打开。”
张磊没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