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是开学典礼,我是新生代表,要上台发言。
这是我拼了命学习,才从省里数万考生中脱颖而出换来的荣誉。
也是我唯一能向还在病床上的妈妈证明,我过得很好的方式。
可我刚走进礼堂后台,就被拦住了。
是学生会主席,沈澈。
也是我们金融学院的风云学长。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冷漠。
“林晚同学,你的发言资格被取消了。”
我愣住:“为什么?”
“为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一个心胸狭隘,在班级群里公然欺凌弱小同学的人,有什么资格作为新生代表,站在这里发言?”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
这时,苏软软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她眼睛红红的,怯生生地拉了拉沈澈的衣袖。
“学长,你别这样说林晚同学,不关她的事,是我……是我不好。”
她转向我,泫然欲泣。
“林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是新生代表。我这就去跟老师说,让他们恢复你的资格,你不要怪学长,他也是为了我……”
好一朵娇弱无辜的白莲花。
沈澈果然更心疼了。
他将苏软软护在身后,看我的眼神更加冰冷。
“你不用再演了。软软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不就是嫉妒她人缘好,得到了大家的关心吗?”
“林晚,你的心太脏了。”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义正词严,一个楚楚可怜。
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我没再争辩,转身就走。
因为我知道,在他们早已预设好的立场面前,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走出礼堂,阳光刺眼。
我收到一条短信,是医院发来的催款通知。
妈妈的手术费,还差五万。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经理吗?我是林晚,你们餐厅晚上还缺人吗?我可以从六点做到十二点。”
是的,我需要钱。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所以,那个贫困生补助,我必须拿到。
苏软软,我们走着瞧。
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全班的公敌。
没人跟我说话,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专业课上,小组讨论,也没有人愿意和我一组。
我被孤立得彻彻底底。
而苏软软,则成了所有人的团宠。
她每天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用着最便宜的文具。
吃饭永远是食堂最便宜的素菜。
每天都有人给她带零食,送水果,甚至悄悄往她饭卡里充钱。
沈澈更是对她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两个人出双入对,俨然成了校园里一道“郎才女貌”的风景线。
一次下课,我被辅导员李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林晚啊,”她语重心长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一个人从县城考上来不容易,自尊心强。”
“但是苏软软同学,她的情况真的很特殊,也很可怜。你作为班干部,应该多体谅帮助她,而不是去针对她。”
我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群里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给你处分了。去给苏软软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