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规则单上的第三条瞬间浮现在脑海里——“若灯光突然变‘冷白色’，立刻躲进衣柜，直到听到‘走廊时钟敲3下’再出来”。
他几乎是本能地跳起来，冲向衣柜。衣柜在房间的角落里，门是推拉式的，上面贴着一张小小的贴纸，画着一朵梅花，和大堂沙发上那件外套领口的梅花一模一样。
拉开衣柜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樟脑丸味扑面而来，比电梯里的味道更重。衣柜里挂着几件旧衣服，都是深色的，款式很老，像是几十年前的样式。最下面放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叠得整整齐齐，领口处同样绣着一朵梅花——这就是他外婆生前最喜欢的那件毛衣！
林默的眼眶突然红了。外婆去世三年了，这件毛衣他一直放在老家的衣柜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等他细想，床底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动，伴随着湿滑的摩擦声，越来越近。他赶紧钻进衣柜，把门关紧，只留了一条缝隙向外看。
冷白色的灯光下，床底的阴影被拉得很长。一只苍白的手从床底伸了出来，手指纤细，指甲很长，泛着青灰色，和前台店员的指甲一模一样。紧接着，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撑在地板上，似乎想把身体拖出来。
林默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他想起外婆去世那天，他正在公司开一个“重要会议”，外婆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他都挂了，想着开完会再回过去。可等他散会时，接到的却是舅舅的电话，说外婆走了，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上是他的号码。
这三年来，他一直活在愧疚里，总想着如果那天接了电话，是不是就能和外婆说最后一句再见。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当”声，是时钟敲打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
三声钟响过后，床底的那只手突然缩了回去，湿滑的摩擦声也消失了。衣柜外的冷白色灯光慢慢变回了暖黄色，房间里的霉味和腥气也淡了下去。
林默在衣柜里待了很久，直到确认外面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柜门。床底空荡荡的，只留下一串湿滑的脚印，脚印上带着细小的鳞片，从床底一直延伸到门口，然后消失不见。
他走到床边，捡起那件灰色毛衣，毛衣很软，还带着一丝余温，像是刚被人穿过。他把毛衣抱在怀里，眼泪掉在毛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第二天早上，林默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件灰色毛衣。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房间里的霉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阳光味。
他把毛衣叠好，放进行李箱的最底层，然后洗漱完毕，准备去餐厅吃早餐。
餐厅在一楼，就在大堂的旁边。走进餐厅时，他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都低着头，默默地喝着面前的粥。餐厅里的灯光很亮，墙上挂着一台老式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早间新闻，声音调得很低。
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碗，碗里装着白色的粥品，没有任何配菜，连咸菜都没有。粥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米香味，却让林默莫名地觉得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