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案发现场,墙上的血迹拼成一个诡异的数学符号。
作为警局特聘的天才顾问,我习惯用逻辑解构一切。
但这次不同——死者是我三天前在咖啡馆偶遇的陌生人。
而我的记忆里却浮现出与他长达十年的友谊。
更诡异的是,法医报告显示死亡时间发生在我们的“初次见面”之前。
当我调取监控时,画面里只有我对着空气谈笑风生的画面。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被篡改,或是陷入了某种集体幻觉。
随着调查深入,所有线索都指向市中心那座从未对外开放的蓝色图书馆。
而我的笔记本上不知何时写满了同一组坐标——那是我童年失踪的孤儿院旧址。
1 π的葬礼
我讨厌血。
这并非源于道德上的洁癖或生理上的晕眩,而是一种纯粹的本能厌恶。
血液的扩散毫无逻辑。
它不遵循完美的黄金分割,也不符合斐波那契数列的优雅。
只是混乱、无序、熵增定律最丑陋的具象化体现。
但今天,我眼前的血迹,却让我第一次感到了战栗和着迷。
它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涂抹在公寓的纯白墙壁上,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号——π。
不是潦草的涂鸦,而是用一种近乎印刷体的精确度绘制而成。
血液已经半凝固,呈现出暗红色。
“陆明,你又在发呆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将我从对π的沉思中拉回。
我转过头,看到了她——周雨,我们警局新来的法医。
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她的档案在系统里是一片空白,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人。
她总是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风衣,戴着薄薄的橡胶手套。
“这个π的绘制者,对圆周率的理解至少在小数点后五十位以上。”
“这条横线的长度与下面两条竖线的高度比例,近乎完美地符合了π值的几何映射。”
“凶手是个天才,或者疯子。”
“也许两者都是。”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雨蹲下身,检查着地上的尸体。
“死者,张伟,男,35岁,自由职业者。根据尸僵程度和肝温判断,初步死亡时间在72到96小时之间。”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
张伟。
这个名字撬开了我记忆的门锁。
十年的光阴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我们一起在大学的图书馆里为了一个数学猜想争论到天明,一起在毕业后用第一个月的工资去城郊的露天烧烤摊喝得酩酊大醉,一起见证了彼此最落魄和最辉煌的时刻。
他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之为“挚友”的人。
可在我的记忆深处,另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尖叫——不,不对!
我认识张伟,明明是在三天前,市中心那家名叫“昨日重现”的咖啡馆里。
他坐在我对面,因为咖啡洒在了我的数学草稿上而向我道歉。
我们聊得很投机,从黎曼猜想到费马大定理,从宇宙的熵增到生命的意义。
最后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下次再见。
那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可这十年根深蒂固的友谊记忆,又是从何而来?
我的超忆症让我无法忘记任何一个细节。
“十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笑起来眼角有三道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