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没有任何电子设备能探测到它内部的结构。
它在所有的城市地图上，都只是一片“数据空白区”。
根据之前调查到的线索，我绕开了正门，来到了图书馆的后巷。
这里有一个员工通道，门锁是老式的机械密码锁。
对于我来说，破解这种基于组合数学的机械锁，比呼吸还简单。
三分钟后，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门后的世界，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没有我想象中的书架和阅览室，而是一个巨大到夸张的圆形穹顶大厅。
穹顶之上，流淌着星云般的蓝色光芒。
从我脚下延伸出去的，是无数条由半透明材质构成的悬空走廊。
它们纵横交错，通向四面八方无数个发光的房间，像是人类大脑神经元网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臭氧和旧纸张混合的奇特气味。
这里不是图书馆。
这里是一个服务器。
一个储存“知识”的活体服务器。
“你终于来了，陆明。比我预想的，晚了七分十三秒。”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他看起来像个老派的学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微笑。
但我的目光，却死死地盯在了他的左手上。
他的左手，缺失了无名指。
切口平滑陈旧，像是一个存在了很久的伤疤。
这个特征，与张伟身上那处无法解释的旧伤，完全吻合！
“你是谁？”
“我叫陈默。是这里的管理员。”
他微笑着回答，没有在意我的震惊和敌意。
他指了指自己缺失的手指。
“你在想，这和死者有关，对吗？没错，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知道我的调查动向？”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会来，甚至精确计算了我的时间。
“我不需要知道。因为你走的每一步，都在设定之中。”
陈默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这让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你脑中的所有疑问，所有的矛盾，所有的痛苦，都只是通往最终答案的必要步骤。跟我来吧，有些东西，你需要亲眼看看。”
他转身向其中一条悬空走廊走去。
没有回头，似乎笃定我会跟上。
事实确实如此，我别无选择。
逻辑告诉我，眼前这个男人，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
我跟着他穿行在这个巨大的“大脑”之中。
周围的房间里，无数发光的卷轴和书籍在自动翻阅、整理、归档。
这里的信息量，恐怕超过了人类历史上所有信息的总和。
我跟着他来到了一个标有“禁书区”的房间。
房间的门是厚重的金属材质，上面布满了复杂的几何花纹。
陈默将残缺的左手按在门上。
那些花纹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阵蓝光，门无声地滑开。
禁书区内部，比外面更加空旷。
中央只有一个金属制成的阅览台。
陈默走到台前，在空气中操作了几下，一台泛着蓝光的虚拟屏幕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输入了一串极其复杂的指令，屏幕上的数据飞速闪烁。
最终，定格在一份档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