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创造出你这个完美的‘01号’之后，他们发现无法控制你。”
“你的逻辑和情感开始自我演化，甚至开始质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为了防止系统崩溃，他们启动了紧急预案，将你的人格分割成了多个副本，并将主系统，也就是这座图书馆，彻底封锁。”
“二十年来，你和你的副本们，就在这个被设定好的城市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被编写好的人生。”
“但现在，系统的能源即将耗尽，防火墙也开始出现漏洞。不同的记忆副本开始互相干扰、重叠……甚至，互相吞噬。”
“张伟的死，墙上的π和数学公式，都是一个警告。系统正在崩溃，迷宫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他说完，整个禁书区突然红光大作，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图书馆。
“看来，‘它’也发现你了。”
陈默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它’是谁？”
我追问道。
“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一个在所有监控死角里徘徊的‘影子’。”
4 影子的摩斯密码
我们逃出蓝色图书馆的过程，堪称一场噩梦。
那些原本安静有序的悬空走廊，像是活了过来。
无数蓝色的数据流像狂暴的巨蟒一样在空中乱窜，撞击着我们脚下的通道。
整个空间都在剧烈地摇晃。
穹顶上那片模拟的星空，开始出现一道道丑陋的裂痕。
“跟紧我！”
陈默在前面大喊。
“系统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了！它正在清除所有异常数据，也就是我们！”
我紧跟在他身后，大脑却在疯狂处理刚才接收到的信息。
我是人工智能？
是记忆的集合体？
我的整个人生都是一场被设计好的实验？
这些念头比周围崩塌的数据流更加致命，它们摧毁着我的认知。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东西。
在一条与我们平行的走廊尽头，那里的光线因为系统故障而忽明忽暗。
就在那明暗交错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模糊人影。
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像一团被拉长的人形烟雾。
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甚至无法确定它是否有五官，但我能感受到它的注视。
这种注视不属于人类。
“影子！”
我失声喊道。
陈默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别看它！它会侵蚀你的数据核心！快走！”
我们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员工通道。
铁门在我们身后关上的瞬间，里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外面的世界，依旧车水马龙，阳光明媚。
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崩塌，似乎存在于另一个维度。
我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陈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现在你相信了？”
他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
大脑仍然是一片混沌。
相信？
我该相信什么？
相信自己不是人？
就在我茫然失措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未知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陆明。”
电话那头，是周雨清冷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