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真的？”林风兴奋地站起来，快步走到窗边，集中精神看向远处的街道。他能看到百米外便利店的老板正在柜台后数钱，硬币碰撞的“叮当”声都能听到；能看到路边一对情侣在吵架，女孩说“你根本不关心我”，男孩低着头道歉；甚至能感知到风吹过梧桐树叶时，每一片叶子的颤动，连叶子上的纹路都仿佛清晰可见。
他攥紧拳头，掌心传来清晰的触感，体内仿佛有一股用不完的力量在涌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昨天还在为房租发愁，今天却握住了改变命运的钥匙。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连房租都快交不起、连同事欺负都不敢反驳的小职员，他眼里重新燃起了光，那是对未来的希望。
第二天早上，林风特意早起了半小时。他把昨天沾了咖啡渍的衬衫洗干净，用开水烫了烫领口，又拿熨衣板熨平——熨衣板是他从跳蚤市场淘的，只要十块钱。他对着镜子刮了胡子，又梳了梳头发，镜子里的他，虽然眼底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但眼神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坚定，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人。
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煮了水煮蛋，又热了杯牛奶。牛奶是昨天买的特价奶，还有三天过期。这是他这个月以来，第一次吃一顿像样的早餐，而不是啃面包或者吃泡面。
走进公司大楼时，前台的小姑娘林晓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林风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前台，不敢和她对视；今天他抬着头，脊背挺得笔直，路过前台时，还对着林晓笑了笑。林晓愣了一下，赶紧回了个笑：“林哥，早啊。”
“早。”林风点点头，走进电梯。
电梯里，他遇到了部门的同事赵娜。赵娜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脚步匆匆，额头上还渗着细汗。看到林风，她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林风，你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是吗？”林风笑了笑，伸手帮她扶了扶快掉下来的文件，“可能是昨晚睡得好，精神足了点。”
赵娜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点惊讶，又有点犹豫，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电梯到了十楼，门一开，就看到部门经理王海涛站在办公室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装，领带歪了点，却没人敢提醒他——王海涛脾气暴躁，谁要是敢指出他的小毛病，准没好果子吃。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果然，王海涛看到他，立刻皱着眉招手：“林风，你过来！”
林风走过去，王海涛把一份项目报告狠狠摔在他怀里，报告上的咖啡渍晕开了字迹，溅到了林风的手背上，烫得他轻轻缩了一下。“你看看你做的报告！”王海涛的声音很大，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偷偷从格子间里探出头，往这边看，“昨天我就跟你说，客户的需求数据要核对三遍，你看看现在，数据错了三个地方！客户刚才打电话来发火，说要是解决不了，就取消合作！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林风拿起报告，快速扫了一眼错误的数据。他心里立刻清楚了——这些数据不是他做的，是昨天下午五点，李明交接给他的。当时李明拍着胸脯说“数据我已经核对过三遍了，绝对没问题，你直接交给王经理就行”，他虽然有点不放心，但想着李明是王经理的侄子，应该不会骗他，就没再核对，直接交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