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除了你和陆景淮，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悦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我平静了十三年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层浪。
我一直以为，那晚的真相，就是我喝多了，开车撞了人。
陆景淮为了保护我，替我顶了罪。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晚上，陆景淮回来时，我正在看一部老电影。
他从背后抱住我，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关掉电视，转过身。
“今天去哪了？”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和悦悦逛了逛街。”
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
“喜欢吗？上周拍卖会拍下的。”
这是他一贯的伎俩，用昂贵的礼物来粉饰我们之间日益扩大的裂痕。
我看着那条项链，忽然问他。
“景淮，苏晴川是谁？”
空气，瞬间凝固了。
2
陆景淮脸上的温柔笑意，一寸寸冷了下来。
他缓缓合上首饰盒，随手扔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你查她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我没有否认，直视着他的眼睛：“她是谁？”
他扯了扯领带，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英俊的轮廓，也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一个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能让你每个月打一百万过去？”
“姜京念。”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冷得像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爱的人是你，我娶的也是你。”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
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不自觉地后退。
“你只需要当好你的陆太太，其他的，不该你问的，别问。”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动作很轻，眼神却很重。
“我为你铺好了光明坦荡的路，你为什么非要回头去看那些肮脏的过去？”
我被他堵在墙角，退无可退。
“肮脏？”我抓住他话里的字眼，“到底有什么是肮脏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
“想知道？”
他俯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说：“当年那场车祸，死的不是一个人。”
我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死的……不是一个人？
我一直以为，那场车祸，我只是撞伤了一个人。
所以陆景淮才只判了十年。
可如果死了人，还是不止一个……
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怎么会……”我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陆景淮很满意我的反应，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现在，你还想知道吗？”
他是在威胁我。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三年，也愧疚了十三年的男人。
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你骗我。”
“我是在保护你。”他理所当然地说，“有些事，你不知道，才能睡得安稳。”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书房。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也将我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