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她开口，声音清冷，像玉石敲击。
“是我。”
“张律师应该都跟你说了吧。你想雇我？”她开门见山，一点都不客气。
“不是雇佣，是合作。”我学着张律师的口气说。
苏晚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合作？一个连K线图都看不懂的艺术生，跟我谈合作？江少爷，虽然你现在有钱了，但商场不是画室，不是靠想象力就能赢的地方。”
看来她已经把我调查得底朝天了。
被怼得有点尴尬，但我没有退缩。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我确实不懂商业。但是，我懂林卫国。我知道他自负，知道他多疑，知道他为了所谓的‘血脉’能抛弃二十多年的感情。而且……”
我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我还有一样你没有的东西。”
“哦？”她挑了挑眉，似乎有了一点兴趣。
“我光脚。而林卫国，穿着一双镶满了钻石的鞋。”我说，“我输了，一无所有，回到原点。他输了，万劫不复。这场赌局，从一开始，我的赢面就比他大。”
苏晚沉默了。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过了足足一分钟，她才缓缓开口：“年薪五千万，加项目总利润10%的分红。我需要一支完全由我掌控的团队，以及整个计划的最高执行权。”
“成交。”我没有丝毫犹豫。
她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
“你不还价？”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相信你的价值。”我坦然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一年之内，让林氏集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苏晚笑了，这次的笑容里，不再是嘲讽，而是一种压抑了三年的、终于可以再度出鞘的锋芒。
“江先生，”她说，“你的要求，听起来……真让人兴奋呢。”
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落下了。
4
“所以，我们的第一步，是收购一家清洁公司？”
我看着苏晚递过来的计划书，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我以为她会立刻在金融市场上掀起腥风血雨，结果她给我的计划，是花三百万，收购一家濒临倒闭的保洁公司。
这是什么新的商业玩法吗？
“不然呢？”苏晚头也不抬地敲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堆我看不懂的数据在飞速滚动，“你以为商业战争是电影吗？两个霸道总裁穿着阿玛尼，在酒会上摇着红酒杯说几句骚话，对方公司就破产了？拜托，这个梗用烂了。”
好吧，我被鄙视了。
“林氏集团是一艘航空母舰。你想击沉它，要么用核弹，要么，就得从内部，找到它最薄弱的那块钢板。”苏晚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看我，“而一家能自由进出林氏集团总部大楼的清洁公司，就是我们送进去的特洛伊木马。”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要……派商业间谍？”
“太低级了。”苏晚摇摇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我要的不是一两个商业间谍，我要的是一个‘环境’。一个可以让我们随时随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植入我们想要植入的东西的‘环境’。”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见识到了什么叫专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