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在笔记本上画个小方框写“元认知=自我监督”，旁边画个小人举牌写着“别刷手机！”。
“哈哈，当时画这个我自己都笑了。”小满指小人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这样记，我再也没忘过这概念。”
屏幕上观众慢慢多起来，从1个到5个，再到10个。有人发弹幕：「原来可以这样记，我之前死记硬背。」还有人问：「主播，《乡土中国》怎么读啊？读了一半全是术语，根本记不住。」
小满眼睛一亮：“《乡土中国》我也读过！下次可以专门开一场讲，这本书重点是‘差序格局’，其实可以用‘水波纹’理解——以自己为中心，像水波纹一圈圈推出去，就是中国人的人际关系……”
她讲得兴起，没注意时间飞逝。等反应过来，直播已播1小时40分钟，在线人数最高到18人，有5人关注了她，包括“小树苗”。
下播时，她有点舍不得。对着镜头挥手：“今天谢谢大家，下次直播我会提前发预告，想聊《乡土中国》的可以关注一下，我们下次专门讲。”
关掉直播软件，她才发现手心全是汗——不是紧张，是兴奋。她拿起手机看到一条私信，是“小树苗”发的：「主播你好，我是大一学生，刚才听你讲‘元认知’，我试着用‘自我监督’法记英语单词，真的记得快一点了！还有你画的小人好可爱，我也学着画在笔记本上。」
小满盯着消息看了三遍，抱着手机笑出声。不是因为涨了5个粉丝或有人夸她可爱，而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说的话真的帮到了别人。这种感觉比收到礼物、看到粉丝上涨更开心。
那晚她没熬夜剪视频，也没背话术。她坐在书桌前翻开蓝色笔记本，在扉页又写一行字：「今天，终于对着屏幕说‘自己的话’了。」然后拿出荧光笔，在之前记的“阅读四步法”旁加一条：「可以试着把复杂概念改成自己能懂的话，比如画个小人。」
写完，她起身走到窗边。外面路灯亮着，照在楼下小树上，叶子在风里晃动，像极了“小树苗”的头像。她想起直播时“小树苗”的弹幕，那些问《乡土中国》的观众，突然觉得这条路真的可以走下去。
她给佳佳发消息：「今天直播，有人说我的方法有用。」
不久佳佳回条语音，声音带笑：“早说了吧，你最会干这个了。下次直播记得叫我，我给你刷礼物。”
小满笑着回“好”，然后继续翻看笔记本。她在想下次讲《乡土中国》时，怎么把“差序格局”讲得更明白——或许可以画水波纹图，再举生活例子，比如过年走亲戚，先去叔叔家再去姑姑家，就是“差序格局”。
那晚她睡得很香。梦里她站在大教室，下面坐满人，她拿着笔记本讲怎么画思维导图，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眼睛里闪着光，像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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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装文艺”的质疑声
转型第三周，林小满的直播渐有规律。每周三、五晚八点开播，每次一个半小时，主题都是“实用读书技巧”。她会提前在粉丝群征集问题，如“怎么快速读专业书”“读书笔记记了就忘怎么办”，然后根据问题准备内容。
粉丝群是开播第五天建的，起初只有5人，都是第一次直播关注的。现在有32人，大多是学生和刚入职的年轻人，大家都叫她“小满学姐”。每天群里热闹，有人分享按她的方法做的笔记，有人问下次直播主题，还有人聊最近读的书。
